第63章(第3/5页)

侍卫长打马上前询道:“你是何人?”

“郎君说,夫人看到这枚信物便知。”小厮将玉佩交给侍卫长。

王徽妍早已听到,她见车帘一动,侍卫长将玉佩呈了上来,低声询道:“夫人?”

少女神情一松,顺手将玉佩挂在腰间,下了马车向青袍男人致谢:“多谢孟家郎君相帮,告辞。”

“孟某很荣幸,夫人慢走。”他看着那一抹俏丽的身影在众人的陪同下,快步向官道旁的马车走去,眯着眼眸下令:“派人盯着车上的男人。”

“夫人……”侍卫长见她要登上马车,犹豫间还是想要问一句。

王徽妍顿了顿,转身低声说道:“此事我会亲自向夫君解释,你莫要担心。”随即钻入了马车内。

“果然是你!命他们去道政坊容府。”少女跻坐后,打量着对面的男人,见他头上依旧是那枚带流苏的簪子,笑道:“表哥你总戴一枚簪子,就不腻么?一转眼都三载了,早就不流行了。回来我再送你更好的。”

郑行俭转头交代驾车小厮,随后笑笑:“公务繁忙,来不及想这些穿戴上的事。”

他担忧地问道:“方才那人你认识?”

王徽妍双手支着头,打量着他,“我说你怎得好心来接我,原来是在抓猎物?”她嘶了一声,“不认识,这人我总觉得很奇怪,他像是识得我,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现在想想更加的后怕!

郑行俭见她如此聪慧,只得进一步问道:“他说了什么?”

少女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不过我都没回应,也许这是巧合?”

“这件事,你不必再想。容府是何处,陛下可知?”

王徽妍只得说了实话,“长公主为我找了一个名医,我去泡药浴。”

郑行俭为她斟茶,猛然抬头看向她,“你哪里不舒服?”

“寒……症。”她假装饮茶,不愿再说。

郑行俭顿了顿,还是问了句:“陛下知道么?”

“为何不让太医为你诊治?”

王徽妍摇摇头,“许是容大夫医术更加高超。”见他一脸担忧,赶忙安抚:“哎呀我无事,今日还曾尝试骑马呢。”本想向他炫耀,可是想到后来的事,她嘴角渐渐回落,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郑行俭拧眉斥道:“你从马上摔下来的事没有告诉陛下么?”说到这件事他就自责,要不是他不禁央求,她也不会受伤,还将头摔破了。

“都过去了那么久,我早就不疼了。”少女抬手想要撩起额间的碎发,还像幼时那般抬头给他看,后来想想毕竟大了,自己又是有夫之妇,便将手慢慢放了下去。

男人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无比酸涩。

王徽妍把玩着杯盏,看了眼对面的男人,“表哥,陛下想要为你赐婚,我思来想去,觉得士族里的贵女们都不适合你。”

她微微前倾,“你若有看上的,我为你们赐婚。陛下这点薄面还是……能给我的。”上次闹得那么不愉快,她也不是很确定狗男人给不给她这个面子。不过,在崔念窈入宫前应该差不多。

“不必了。我最近没成家的念头。”郑行俭看向飞絮飘扬的窗外,体贴地将钻入车帘内的飞絮,细心的扑打出去。

王徽妍会心一笑,知晓他是怕引发她的喘症。

“那你也不能一直孤身一人,让舅母担心。”

郑行俭听她提到母亲,心中难过至极。当初就是因为母亲逼迫他定亲,他才毅然决然地谋求外放。

母亲怪祖父当初的乳名误了他,本以为娶她为妇是理所应当的事,没想到太后一夜之间下了懿旨,一切都变了。

看着眼前经常在梦里出现的人,他并不后悔。

自她三岁开始,每一年的模样都深深镌刻在脑海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让他去哪里找寻如她这般的女子。

“我将你送到容府门口,看着你进去便回了。今日还有公差在身,不便久留。”郑行俭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好好照顾自己,看开一些事,能让自己愉悦才最重要。莫要意气用事,烂好心!”

王徽妍听得这句发自肺腑的叮咛,眼圈迅速红了。

就像久不归家的人,突逢亲人的关怀那般,心酸掺杂着说不清的委屈。

她倏然低头,笑道:“我好着呢。哪能让自己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