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中 第十一章 远近皆不是(第13/15页)
夏初转头时正看见他俩的这些动作,不禁问道:“怎么了?”
许陆没说话,郑琏阴阳怪气地道:“没怎么。咱们府衙多亏了有王槐王捕快,不然我们真是大海走船失了舵,啥都不会干了。”
刘起听见了抬起头来,对郑琏道:“这话说得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有什么话敞开说呗,都是弟兄的……”
王槐紧跟着补话道:“就是的!郑哥,我比您年轻,经验也少,肯定有做得不周全的地方。这样,咱先把正事儿说了,天儿挺晚的了,头儿还得回家呢。”
“少跟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郑琏站起身来指着王槐道,“排查四方街,我们一家一家地走,你倒好,钻进一家里一待就是半天,你干吗呢?!我们查了几家,你才查几家?末了还好意思支使我们扩大排查范围。我呸!你当你是谁啊!”
王槐被他骂恼了,胸脯一挺脖子一梗:“我查的时间长那是因为查得仔细!上次头儿已经说过我一次了,我这知错能改碍着你屁事!那我说扩大排查范围有错吗?最后问也是我问出来的啊!”
“放屁!”郑琏又啐了一声,“许陆那儿正安排我们分方向扩大排查呢,用得着你多那句嘴?!最后要不是许陆又回庆仁堂细问了一遍,你他妈现在能说出什么来?”
“许陆又是个屁啊!他凭什么安排?他能安排凭什么我不能安排!”
眼瞧着俩人越走越近、互不相让的劲儿,刘起赶紧过去从中分开:“哎哎哎,行了,行了!”
夏初听到这儿已经大致明白了,觉得很烦,拍了下桌子大声道:“要吵出去吵!先他妈给我把正事儿说清楚了!”
王槐和郑琏互相瞪了一眼后,王槐正要开口与夏初汇报,夏初却把他的话头给拦住了:“许陆,你说。”
郑琏幸灾乐祸地嗤笑一声,晃悠悠地走回座位上坐下了,王槐那边却登时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了出去。
夏初皱了皱眉头,看了刘起一眼。刘起冲她撇了下嘴,显然对王槐这样情绪化的反应很是不屑。
王槐爱面子,需要认同,夏初一直鼓励、认可他。但是不是认可得他有点飘飘然了?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从上次问询崔大花,到刚刚的事情,王槐大有受不得挫折批评的意思。
夏初叹口气,心里也是不高兴。王槐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这么点儿心眼!那么大年纪了,难道还得让别人都哄着他才行?
她灌了两口半凉的茶,冲许陆晃了晃手:“不管他,你说你的。今天查到什么情况了?”
虽然郑琏和王槐吵架话里捎上了许陆,但好在许陆心也宽,也没什么不好的情绪,四平八稳地道:“是这样的,四方街那边有一个叫庆仁堂的药铺,据药铺的伙计说,四月初一的时候有个女的去他们那里问过诊,而且拿了药。从描述的装扮、问诊的时间来看,很可能就是曹雪莲。”
“药铺?”夏初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她家就是开药铺做药材买卖的,怎么会去别的药铺问诊拿药?”
许陆神秘兮兮地一笑,抹了抹鼻子:“这个事非常有意思的。我们问了坐堂的大夫,大夫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女子抓了一副堕胎的药。”
“堕胎?!”夏初和刘起齐声惊讶道。
许陆点点头:“对,堕胎。我怕弄错了,特地让庆仁堂的伙计把四月初一当天的售药流水账找了出来,从抓走的药材记账上让大夫反推回去。大夫看过了,说那就是堕胎的药,他说,那个女子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说完,许陆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展开放在桌上:“这是我抄录的那个方子。”
夏初不懂药理,看了也是白看,只是愣神地瞧着,脑子里恨不得有一万个想法涌了出来,挤在一起抓不着个头绪。
沉默了好一会儿,夏初才重新开口问道:“那伙计记得时间吗?就是曹雪莲到庆仁堂和离开庆仁堂的时间。”
一旁的郑琏插话道:“就是这个事!王槐根本没想起来问,问出了曹雪莲到庆仁堂是抓堕胎药去后就急着要回来。还是许陆心细,把方子又找出来确认,还细问了时间。”他不屑地嘁了一声,“王槐就想着回来邀功。头儿,我可没想从中得到点儿什么,我就是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