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盗的文件(第3/4页)
“替我向他问好。”上校气得冒烟。他再度陷入沉思,觉得皮斯托拉的结论无法采信。警局的人真是彻头彻尾的蠢货。他们哪怕提取一下指纹或观察一下脚印也好,这样才说得过去,才算得上靠谱。他们的处理方法如此愚蠢,怎么能指望这些人去对付国际间谍?此时上校只想知道弗尔扎尔的调查进展得怎样了。
上校无法摆脱想给弗尔扎尔中校打电话的想法。经过半个小时的挣扎,他终于联系上了弗尔扎尔中校。他语调温和地说:“喂,我是汉普尔。我说,你进展得怎么样了——我知道你不能说,但是我只是——我知道,但是我只要你告诉我是否——天啊!什么都没查到?——我知道这事很棘手,但是——我说,弗尔扎尔,稍等一下。我想我可以自掏腰包奖励破案人员十万克朗。我只能想到这么做,但是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是的,我知道,但是十分隐秘——嗯,是的,这只是我的私事,不能当作公事处理,否则许多侦探都会参与进来。是吗?噢,当然,你要装作不知道,但是你要给那些家伙放点风,让他们知道汉普尔上校悬赏十万克朗。好的,你的士官可以去办。老朋友,你可得盯着点。麻烦你了。非常感谢。”
提出这个慷慨的悬赏计划让汉普尔上校稍微放松了一点。他觉得现在自己至少也为追查那个卑鄙无耻的间谍尽了点力。极度的精神紧张令他疲惫不堪,他躺在沙发上,想象着有一百个、两百个、三百个人(这些人和皮斯托拉先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长着淡棕色头发和松鼠般的牙齿)在搜查火车,拦截朝边境方向行驶的车辆,埋伏在街角等待目标出现,并且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场景,有声音在说:“以法律的名义,跟我走,保持沉默。”后来他梦到自己在参加军校的弹道学考试,他大声叫了起来,醒来时满身是汗。这时候门铃响了。
汉普尔上校跳了起来,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皮斯托拉先生的松鼠牙。
这位松鼠牙先生说:“嘿,我又来了。这件事就是他干的,先生。”
“是谁?”上校抛出疑问,自己也努力揣测着。
“当然是安德里克啦。”皮斯托拉先生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嘴唇把松鼠牙都藏了起来,“这事还能有谁干得出来?派派克正在服刑,不是吗?”
上校恼火地咆哮道:“你怎么老是跟我提安德里克这家伙?”
皮斯托拉先生那小而亮的眼睛瞪了起来。
他强调说:“是他偷了您家食品储藏室里的通心粉。他已经被羁押在警察局了。恕我冒昧,先生,我来只是想问您——您看啊,现在安德里克说罐子里没有通心粉,只有一些文件。我在想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上校听了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他惊叫道:“那这些文件现在在哪里?”
“在我口袋里。”皮斯托拉先生的松鼠牙又露了出来。他翻着他的羊驼毛夹克,“在哪呢——?找到了。这是您的吗?”
上校一把将已经弄皱了的珍贵文件从皮斯托拉先生手中抓了过来。他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眼里涌出了泪水。他轻声说:“你真是个大好人,你做得太棒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他突然叫了起来:“天啊,请这边移步。你是案件的负责人,嗯,叫什么巡官来着——”
“皮斯托拉巡警”。这个小个子男人说话时露出的牙齿仿佛都有了表情,显得那么心满意足。
上校欣喜若狂地说:“被盗的文件已经被你找到了。来吧,亲爱的,把杯子和白兰地拿来。皮斯托拉先生,我想——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说的是——来吧,皮斯托拉先生,喝酒喝酒!”
皮斯托拉先生露齿一笑,说道:“哎呀,这没什么。这酒很烈啊,先生。噢,天啊,那个罐子还留在警察局。”
上校乐呵呵地叫喊道:“管他妈的罐子呢!我亲爱的皮斯托拉先生,你能这么快就找到那些文件真是太神了。我敬你一杯,皮斯托拉先生。”
皮斯托拉先生恭敬地说:“我也敬您,先生。好啊,这下没事了。只要有食品储藏室被盗,我们就会追踪安德里克或派派克,但是派派克现在有两个月的刑期。如果是从顶楼进去的,我们就会追踪皮斯基、托德拉、康那、西马和霍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