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灵气 玫瑰十字侦探的疑惑(第24/76页)

“我在周边进行了查访。”益田说。

“打听那个鲸冈太太的事吗?”

“其他还要打听什么事?我可不是官差,我是侦探啊,侦探。所以我到处向人打听鲸冈太太的事呀。不着痕迹、偷偷摸摸地。很简单,假装要问路这样,然后搭讪说:那户人家好宏伟呀。”

“邻近人家怎么说?”

在我看来,青木似乎在怀疑些什么。他像是不相信。

“那户人家跟街坊邻居好像不打交道呢。”益田说,“可是呢,老公不在的时候,太太频繁地外出,这一点似乎是确实的。那个太太很引人注目呢,每个人都异口同声这么说。听说她每天……下午都会出门,直到黄昏才回来。”

“真的吗?”

“你怎么这么啰唆?真的啦。我调查过,是真的。”

“唔……你打听了几户人家?”

“怎么这么吹毛求疵的?”益田歪起细眉,“一直叫人家快点讲下去,又这样一再打断,根本没进展了不是吗?我啊……我想想,我打听了五户人家。五户人家说的都一样。不服气吗?”

青木没有理会,只是看着自己的记事本,“不,请继续。”

益田一副无法信服的样子,不过很快继续说了起来:

“根据我在周边打听到的消息,太太离开家里的时间,好像差不多都是下午一点半左右。于是我便像刚才说的,进行我最拿手的盯梢工作。我对盯梢非常有自信。我像这样,蹲在厨房后门对面人家的树丛里——啊,躲藏的姿势不必了吗?”

“不必了。”

“不必了,是吧。非常冷呢,天气又阴阴沉沉的。在天冷的时候盯梢,对腰负担很大呢。然后呢,我就监视着,结果太太准时从后门出来了。这个鲸冈太太啊,是个美女呢。长得就像玛琳·黛德丽 [95]。”

“她是外国人吗?”寅吉问。

寅吉不知不觉间在青木旁边坐下了。这个秘书兼打杂的是个天生爱凑热闹的。相对的,我还穿着外套,捧着茶箱,杵在厨房里。

我可是客人啊。

“不是外国人啦,这是比喻啦,比喻。”

“真老套的比喻,明明还有别的形容可以用嘛。对不对,青木先生?”

寅吉表情认真地说,但青木再次苦笑,应道“比喻无所谓啦”。益田瞪着寅吉。

“就是嘛,这无关紧要嘛。对不对,青木先生?”

“所以都无所谓啦。”青木反复道,“看起来很阔绰,是吗?”

“是啊。这年头阔绰的应该只有水字旁族,看她那身打扮,看样子家里很有钱呢。”

“什么叫水字旁族?”寅吉问。

“渎职的水字旁啊,指渎职官吏啦。听说丝字旁跟金字旁已经退烧了,现在赚钱的是水字旁……”

“丝字旁是指纺织产业,金字旁是钢铁产业。”青木补充说,“是警察的行话。”

“哦……”

“两边都是我们的客户呢。”寅吉佩服地说,“纺织跟钢铁都退烧了吗?”

“跟先前的景气相比的话。可是鲸冈家住的是豪宅,太太的打扮也非常奢华呢。喏,就像上个月东京会馆举行的巴黎时装秀那样的打扮,很抢眼的。所以跟踪起来也非常轻松。”

“那……你跟踪了夫人喽?”

“当然跟踪了。”益田答道。

鲸冈夫人——听说她叫鲸冈奈美——根据益田说的,她穿着就像克里斯汀·迪奥设计的那类时髦服装,在下午一点三十分离开了鲸冈邸的后门。她每天都从后门离开,益田说这是从邻居口中探听出来的。

真是爱说长道短。

如果说表面上没有往来,理应不清楚才对,却怎么会连这些细节都了如指掌?我是不晓得住在那一带的是什么样的人士,但与我们这种老街的街坊交往情形不同吧。

不管怎么样,夫人完全不晓得附近邻居随时都在用好奇的眼光监视着她——不,这天甚至有个轻浮过头的奸细跟踪着——匆匆穿过小巷,往大马路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