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黄金周(第2/11页)
“我要做!”
“你答应得好快啊……”
按照石田的经验,一星期只要上两天的夜班,一个月就有十万日元左右。像石田就是从昨天晚上一直做到今天清晨,仔细一看,他果然睡眼惺忪,满脸倦容。
“我下星期也有排班,如果你要做,我就去跟组长说一声。”
石田说到这里,世之介低头鞠躬说道:“万事拜托了。”
他一边吃着从前面座位传过来的糖果,一边和石田聊天。从谈话当中得知,石田也在东久留米市租房子住,还跟人同居。
“这么说,你回家以后,家里就有人啰?”
听到世之介多此一问的问题,石田笑着说:“下次欢迎到我家来玩。”
桑巴舞社的外宿团练行程并不是一整天都在跳舞。世之介一行人在中午前抵达清里以后,便先到车站前一家充满教堂气息的餐厅享用午餐,然后在办理酒店入住前,租自行车骑到树林里驰骋游荡。
世之介心里嘀咕,都是大学生了,真不想做这种事。但高原上凉爽的风,教人心旷神怡。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开心地朝着骑得老远的仓持和阿久津唯大喊:“喂,等等我啊!”
在柜台办妥入住手续,社里马上安排大家欣赏去年的浅草桑巴舞嘉年华会的录像带。回放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新社员观看,不过,清寺和石田这些学姐、学长可能太久没看了,竟自顾自地看得津津有味。
“喂,你看,就是这里,羽毛掉下去啦。”
“快看快看,等一会儿就会跟警察相撞。”
新社员完全被晾在一旁。
说到新社员,也只有世之介、仓持和阿久津唯三个人而已。所以,像局外人的当然也只有这三位。
看完录像带后,大伙儿轮流沐浴梳洗。石田等人具有学长、学姐的身份,所以先洗。依序排到最后,自然只剩下世之介和仓持两个人。世之介已经很久没有泡澡了,此时此刻,他把自己浸在大浴池里,尽情地伸展手脚。
“我觉得我们两个跟这个桑巴舞社还蛮合得来的。”正在洗头的仓持笑着说。
“我今天本来不想来,可是,每次在校园碰到阿久津唯,她就跟我说非来不可。那家伙真是个桑巴舞狂。”
讲到阿久津唯,世之介忽然想起早上集合时,仓持和她之间的怪异举止。
“我今天早……”
世之介正想发问,仓持好巧不巧地打断他的话:“喂,横道,你还是处男吗?”
“我?你干吗突然问这个问题?怎么了?”
“没有啊,我只是好奇而已。”
“我早就不是了。你呢?”
“你问我?”
仓持转过头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肥皂泡沫跑进了眼睛,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刚遭人痛殴一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世之介突然灵光闪现。
“哦,你跟阿久津唯该不会已经……?”
“没有!前些时候,我们在路上碰到了,然后就一起回家。她跟我说买了一个书架,可是组装不起来。事情就从这里开始。”
“嗯?噢!你们正在交往?”
“唉,问题就在这儿,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正在交往……我老觉得她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看来那副惨遭殴打般的表情,似乎不是因为泡沫跑进眼里那么单纯。
仓持说有一天上完产业概论后,他一个人沿着外濠公园的散步道往饭田桥站的方向走,远远地望见了一个背影。背影的主人也是一个人信步而行,和他欣赏着相同的风景。仓持觉得前面的背影好眼熟。
“阿久津!”
自从上次发生双眼皮事件以后,两人虽然没有正式握手言和,但后来大家一齐加入了同一个社团,偶尔上大课或在学校餐厅遇到了,倒也会点点头、打声招呼。
听到仓持的呼唤,阿久津唯回过头来。从那天开始,她便以有点浮肿的单眼皮示人。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因为被仓持取笑,受到刺激的缘故。仓持赶了上来,一开口又口无遮拦地说:“这就对了,你还是保持单眼皮比较好。”阿久津唯瞅了他一眼,全然没有欣喜的表情。
饥肠辘辘的仓持跟阿久津唯说自己正想去车站前的乐天利,阿久津唯附和说:“那我也吃点东西再回家好了。”
“好啊,一起走吧。”就这样,两人面对面坐在人声鼎沸的店里,一边吃薯条一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