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多是为情所伤(第2/5页)
“嗯?”
“要让我妈看见就麻烦了,“晓旭怎么和一个男生这么好。像话吗?”
欣然被林晓旭说乐了。用手摸摸短短的头发,笑笑。
这时萧遥正走进门来,看到欣然就冲她笑笑。算是打招呼,欣然一下子想到那一地的头发,她没回应。
她把秘密埋在心底
欣然跨进家门,迎面扑来一阵油烟,妈妈正在炒菜。
“回来了,饭要一会儿才好。你先擦擦脸。”
“哦。”
“我这会儿不得空,你把晒在阳台的香菇收进来,快点,天都暗下来了。”
“嗯。”欣然嘴上应着,身子却一动不动。最近。她时常这样发呆,脑子里像万花筒似的,五花八门地闪过许多事情,细细想一下,又什么也似不起来。
“你怎么还个动?像个木头人!妈妈从厨房出来,”我就猜到你什么也不干,咱们家一个老爷一个小姐,我是你们的老妈子!妈妈不懂得,粤语管母亲就叫“老妈子”。
说完冲到阳台收香菇。开门关门乒乒乓乓。嘴里唠唠叨叨,好象这样才显得她很辛苦。
“天都要黑了,也不知道收香菇。”妈妈抱着一大堆香菇进客厅,顺手往茶几上一放。又喊道:“欣然,你怎么不知道收拾房间,这么大的女孩子,客厅乱成这样,也看得下去!”
香菇就摆在茶几上,不乱才怪。
“你要再不干活,5个手指会变成鸭蹼的。”
欣然正打算收拾客厅,又听见妈妈说:“快去做作业呀,怎么像个小孩子,什么都要大人叫。”
妈妈老爱发急,爱唠叨。欣然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最怕妈妈喋喋不休。
欣然进了房间,打开书包,今天的功课太多了,外语、几何、物理……老师像比赛一样。谁也不肯少出一道题。欣然拿起英语书,看不下去。外面传来那首〈让我一次爱个够〉,那个一脸暗疮男仔正在对面阳台上唱,不,是吼,“啊——让我一次爱个够,让我一次爱个够!他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吼着,还陶醉地把眼睛闭上半天,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欣然大声念:“professor(教授),professor,professor……”
“欣然,为什么老念这一句呀?”妈妈问,“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
“什么事?”欣然故意问。妈妈的眼真尖,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就得问你了。平日话那么多,像只麻雀,今天问你话,不是‘嗯’就是‘哦’的,没别的了。”
“下回我就答‘唉’可以了吧?”
“和你说正经事。你又耍贫嘴。”
“我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做你女儿太难了。”
“做你妈也太难了。”妈妈叹口气,“唉,真是女大十八变。”
“不变。难道永远当小孩?”
“这变,得看怎么变法。上高中了,一分心,功课就会拉下的。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头有点晕,累啦!考试考的。”欣然用两个食指揉揉太阳穴,站起来把门关上,又念上一句“professor”。
归巢的鸽子安静地卧着,偶尔“咕咕”叫两声。这些鸽子是哥哥来深圳时带给欣然的,幸亏它们刚来时候还是小小丑丑的鸽仔,不然它们一定会飞回老家的。哥哥说,鸽子是极通人性的。通人性的鸽子,你们知道欣然的愁苦吗?
“鸟儿为什么会飞?”欣然又想,近来她烦躁不安,有时会无缘无故地和父母怄气。
欣然把自己卧室门锁上,又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本子: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失;
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我既忍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欣然在这个本子上完整地抄下了普希金的爱情诗《我曾经爱过你》。许多人说普希金的诗在这个年代已经失去读者了。可欣然却很钟爱这首诗,为普希金的这首至今无从查考是写给谁的爱情诗流了很多泪。她被普希金那感伤、毫不指望占有又带着希冀的爱情所感动,为这首诗的对象感到莫大的欣慰。当一个人能曾经一度美好地存留在另一个人的记忆中,这已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