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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安邦担心的,是祁静静是不是也打了电话给吴雪。如果是,那就……

天终于亮了,丁安邦却睡着了。

8点,魏燕从市场上转了圈回来,丁安邦依然在睡着。魏燕喊醒了他。吃了早点,丁安邦就给周天浩打电话。这回,一打就通了。没等丁安邦开口,周天浩就道:“真对不起,昨晚上手机没电了。丁校长有事?”

“当然有事。你现在在……”

“有事是吧?”周天浩含糊了下。

“祁静静给我打电话了。”丁安邦把祁静静三个字说得重重的。

周天浩沉默了会儿,问:“她?汤主任不是说她走了吗?”

“没走。天浩啊,你怎么……事情到这时候了,也就别再跟我演戏了。她说不会放弃你。你考虑考虑,尽快地解决了。”

“啊!知道了,谢谢丁校长。”

周天浩又问丁安邦,放假也没出去?丁安邦说没出去,人不太舒服。又问县干班学员的考察进行得怎么样?周天浩说挺好,我上午直接赶到想湖去,下午活动结束。晚上,在市里,由财政局的顾局长安排。丁校长如果没事,到时我让车来接你。丁安邦说到时再说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另外,就是祁静静的事,放假期间必须处理好。尤其是吴雪,明白吗?

明白!周天浩应得很利落。

丁安邦放下电话,魏燕问:“到底什么事啊?对周校长这么……”

“还不是男女的事。你要有本事,你可以搞,可是别出事啊!这个周天浩,糊涂!糊涂啊!”

“吴雪不知道吧?”魏燕接着说:“吴雪要是知道了,那可就……说真话,这周校长,一副小白脸,我看着就……”

“别瞎猜,这事可不能外传。”丁安邦叮嘱道。

魏燕一笑:“我不传自会有别人传。男女的事,可是最容易走舌头的事。”

丁安邦瞪了魏燕一眼:“你别传就行了,管别人许多……”

雨越下越密,魏燕叹了口气,说:“今年的梅雨来得格外的早。什么都不一样了。”

“怎么了?往年不也是……”丁安邦说着,心里却没有底。今年的雨水来得确实早,伴随着今年雨水的,也是许多不顺心的事情。他泡了杯茶,坐在书房里。这书房几乎是丁安邦的私人空间。丁安邦坐在里面的时候,其他人是不许进来的。孩子小时候,有时调皮,偶尔钻到书房里,也常常挨丁安邦的骂。丁安邦说:读书人总得有一块安静的地方。外面没有,这一小间书房总得给我留着吧。魏燕有些生气,回头想想,却觉得也有理。从此,这小地方,就成了丁安邦独坐和静思的地方。在书房的墙上,挂着他自己作并写的一副对联,上联是:山中众水白,且洗愁肠听天籁;下联是:江上数峰青,还留醉眼看鸥盟。这副对联写成后,他一直挂在书房里,对联的内容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有时夜静,或者心中有郁结时,抬头看看这对联,心思便静了下来。人生如寄,惟天地永恒。如此一想,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还有什么值得反复计较的呢?

都没有。真的没有!

可是,想毕竟是想。人不是生活在这副对联之中,人是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的。那么,这对联也便成了一种愿望,一种憧憬,一种期待,存于心而不足为外人道了。

魏燕在客厅里和女儿打电话,目的是想让女儿中午回家,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一餐。但听得出来,女儿显然没有同意。女儿也忙,这丁安邦理解。可是魏燕不理解。丁安邦听到魏燕说:“你啊,忘了老娘了。不回来算了,算了!”

丁安邦笑笑,女人嘛,都是一样。女儿在家,说上几句话,便吵起来了。女儿不回来,又疯了一般地打电话。唉!

9点,丁安邦站了起来。他打了电话给司机,让司机过来接他。他要到党校那边去看看。雨水大,党校外墙那边就是小河,他有些不太放心。另外,祁静静昨晚打了电话给他后,现在也许已经回到了党校。如果在,他得找她好好谈谈。最起码,得把事情控制在吴雪不知情的前提下。否则,事情一旦出来,那也许就是……

到了党校,丁安邦先是到雅湖那边的围墙旁巡视了一遍,雨水虽然不小,但河里水还不深,应该没事的。然后,他到教工宿舍,走到祁静静的房子前。他第一眼就看见,房子门前的绳子上挂着雨伞,祁静静应该在屋里的。他便走上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没人应。他又喊道:“小祁,祁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