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0/20页)

本来就热,几口热茶下肚,身上的毛细血管就止不住地往外冒汗。姑娘见了,嫣然一笑,说:“先生把衣服脱了吧。”高志强说:“还要脱衣服的?”姑娘软声道:“砂浴砂浴,不脱衣服怎么浴?”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纤手来解高志强身上的扣子。这时高志强也身不由己了,只得任凭姑娘把衣服裤子脱掉,仅留一条裤衩在身。然后再根据姑娘的指点,躺倒在被阳光晒得热乎乎的细砂上。

这时姑娘跪过来,先是捧上细砂,淋遍他的全身,随后再就着细砂,在他身上轻揉慢搓起来,好像打太极一样。从脚心往上搓,直至腿脚,腹胸胫脖和面颊,然后翻身,再从后胫一路往下搓回到脚底。这样反复三次,直搓得高志强通体舒畅,万事皆忘。

第一个节目结束,姑娘让高志强起身坐一会儿,又端过茶几上的纸杯,送到他的手上。就在高志强一边喝茶,一边回味刚才那纤纤玉指和细砂留在皮肤上的感觉时,姑娘已在一旁掏出一个不深不浅的砂坑,然后回身说声请。高志强又按她的要求躺了进去,再听任她把细砂一把把捧到身上,直至把自己全部埋进砂里,仅留着头部在外。

高志强合着双眼,在和暖的砂里一动不动地躺着,整个世界仿佛已不再存在。他想这样子真好,可以什么也不要想。到后来,高志强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好像自己到了翡翠居,那个令他梦绕魂牵的女人迎他进屋,把他紧紧抱住了,良久才松开双手,去解他的衣服。不知怎么的,他的衣服还没完全解开,又飘飘然跟另一个女人爬上了一块大石头,石头下是一个浸着如银的圆月的小潭。后来女人就脱光了身子纵身跳入水潭,妖精样在水里摇头摆尾游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游回到石头下,伸过她的手,要他把她拉上来。就在他伸了手要牵住她时,他一不小心趔趄了一下,往水里栽去。

就这样高志强兀地醒了,原来是身边的姑娘轻轻推了他一把。她说:“先生睡得好香。”高志强说:“我睡着了吗?”姑娘说:“还打了鼾。”高志强说:“我的鼾声像牛叫吧?”姑娘卟哧笑了,说:“您的鼾声像音乐。”

接下来姑娘用毛巾把高志强身上的砂子抹去,还在他身上轻轻拿捏了一阵。高志强说:“我知道砂浴是什么了。”姑娘说:“是什么?”高志强说:“是干洗。”姑娘卟一声笑了,说:“先生真开心。”

这道程序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姑娘说:“先生还要别的服务么?”高志强说:“还有什么服务?”姑娘说:“什么服务都可以,而且不贵。”高志强说:“还在这砂里?”姑娘说:“您不见还有一张这么大的沙发?”

高志强身上一处地方热了一下,竟然就冲动起来。但他立即又想起刚才梦中的两个女人,心里说,可惜这个姑娘不是那两个女人。于是说:“别的服务就免了吧,我已经很感谢你了。”然后穿上衣服,给了姑娘一张百元钞票。姑娘不接,说:“先生的小费我不能收,我又没有别的服务。”

这姑娘还有些职业道德,高志强暗想。如今有职业道德的人可是不容易找了,包括堂而皇之的官场里面。便说:“就凭你刚才的服务和你这句话,这小费你就该收。”姑娘说:“您真是个好人。”

高志强从帐篷里出来后,毕云天和客人们都还在里面。他就在河滩上随便走了几步。对着满目的青山和绿水,高志强心里想,现在也只有这样偏远的山区,才有这样的好去处了,有机会约上戴看兰或丛林悄悄到这个地方呆上一段,那一定是很有意思的。正这么瞎想着,手机忽然响了。高志强有些奇怪,一路上手机都没有信号,怎么这里打得通了?

一看对方号子,高志强心里说,真是巧了,竟然就是刚才那两个女人之中的丛林。高志强说:“丛林吗?你的运气真好,这一带都没有信号,你一打电话就有信号了。”丛林说:“我在电话机旁打了一整天的电话,电话机都快打烂了,这下才打通您。您到底在哪里?”高志强说:“我在宁阳的一个风景点上。”丛林说:“您恐怕得立即赶回来。”高志强说:“有什么事吗?”丛林说:“省纪委的人把江厂长江永年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