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5/6页)

钱惠人叫了起来:“就是,就是,刘壮夫、田封义哪个不是于华北提的?”

赵安邦怕自己的情绪影响钱惠人,没再说下去,缓和了一下口气,又说:“刘壮夫、田封义这个班子已经是历史了,不谈也罢,我们还是说你吧!让你到文山当市长,我是寄予很大希望的,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现在是省长啊,稳住南部,振兴北部的战略决策是我这届政府提出来的,以文山为重点的北部地区靠谁来振兴?就靠你们这些同志嘛!你,石亚南,你们这个班子!可以告诉你,石亚南这个市委书记也是我看中的!你的两个副市长进常委的意见,我和省委也采纳了嘛!”

钱惠人情绪仍很大,“那是,废物利用嘛,让我戴着镣铐跳舞嘛!”

赵安邦摆了摆手,“什么废物利用啊?你钱惠人是废物啊?太情绪化了吧?不过,戴着镣铐跳舞倒是个事实!这种戴着镣铐跳舞的事是今天才发生的吗?过去不就有过嘛,这种舞我跳过,你跳过,天明同志也跳过,而且跳得还都不错嘛!”

钱惠人忆起了往事,叹息说:“老领导,不瞒你说,今天一路来文山上任,我就想咱们当年到宁川上任,天明书记的脸孔老在我眼前晃!车到市委门口,看到群访的下岗工人,我又想起了当年咱们到宁川被成千上万的集资群众包围的事!”

赵安邦应道:“是啊,宁川当年不也很难吗?我们被天明书记调上去后,也没吃败仗嘛!老书记刘焕章同志爱说一句话:闻颦鼓而思良将,惠人,我和省委,和一弘同志,今天也是闻颦鼓而思良将啊,颦鼓一响,就想到你们这些良将了!”

钱惠人这才问:“裴书记对我没成见吧?不会让我把镣铐一直戴下去吧?”

赵安邦道:“惠人,裴书记有裴书记的难处,你要理解,对裴书记一定不要瞎猜疑,更不准在背后随便议论!在这里,我可以表个态:只要将来的事实证明你经济上是清白的,该说的话我都会和一弘同志说,也会在常委会上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既不软弱,也不会对同志的政治生命不负责任!”

钱惠人点了点头,“这我相信,所以,我不怪你,先让于华北他们查吧!”

赵安邦却又说:“也不要消极等待,对文山的工作要多动动脑子!国企是个重点,田封义、马达他们搞了个甩卖国企方案,报到省政府来了,我看不可行!你和亚南同志尽快研究一下,把宁川、平州的成熟经验引进来!国企要解困,但不能立足于解困,要立足于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所以,必须综合考虑,全面整合,根据中央和省委的精神,该合并的合并,该卖掉的卖掉,该改制的改制,该破产的破产!不要一刀切,搞什么一揽子甩卖,要根据每个企业的具体情况具体对待!”

钱惠人道:“这我已经在考虑了,慎重对待国企产权问题,多种途径解决:根据企业情况,可以管理层持股,也可以全员持股;可以吸引外资兼并收购,也可以对社会公开拍卖;一句话,调动所有市场手段,让市场说话,在市场上解决!”

赵安邦兴奋了,“好,好,那就放手去干吧,现在不是过去了,在政治上不会有人借题发挥,抓小辫子了!但也要记住,必须以稳定为前提,要利用政策把握好市场导向,要在扩大就业上做足文章,争取尽快把失业下岗人数降下来!”

钱惠人却道:“稳定是前提,发展才是根本,没有发展,也就没有稳定……”

赵安邦挥挥手,打断了钱惠人的话头,“哎,钱胖子,我可再强调一下啊:稳定和发展的位置,你们一定要摆正啊!稳定是第一位的,没有稳定就什么也干不成了!我可不愿看到省委、省政府门口三天两头出现你们文山的群访人员!”

钱惠人摇头苦笑起来,“赵省长,你是不是官越当越大,胆子越来越小了?”

赵安邦正经作色道:“那是,权力大了,决策的影响面也就大了,我就必须谨慎小心!”接着又说起了农业问题,“文山不但是国企集中的工业城市,还是我省最大的粮棉产区,农业部去年在文山搞了个大豆示范区,效果不错,下一步省里准备进一步加大支持力度,扩大示范范围。另外,还要做大做强棉花。文山起码有三个县财政收入主要来自棉花,农民的经济收入也来自棉花。我了解了一下,棉花统购统销政策结束以后,棉价一直不太稳定,直接影响了棉农的收入和种棉积极性。前一阵子,省棉麻集团向我提出来,要整合全国棉麻市场,走产销联合的道路,我听了他们的汇报后,建议了一下,就从你们文山开始搞!每年和你们棉农签协议,定好产量、质量、收购价格,降低农民的种植风险,在这小棉桃里做篇大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