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9(第4/4页)
她严肃地看着米拉:“你看上去很痛苦。”
米拉痛心地说:“可你以前是那么了不起。”
“一个了不起的妥协者。在你看来,我变得残缺了,可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净化。仇恨,能够使你分清界限。你失去了某些东西,却使得另一些东西日臻完满。就像盲人的听觉特别灵敏,聋子对嘴型和表情特别敏感一样。仇恨让我能够做一直以来该做的事。我对人类的博爱阻碍了我对女性同胞的爱。”
米拉叹了口气。她想哭,想把瓦尔变回从前的样子,就像一盒胶卷,你可以选择让时间凝固在哪一刻。她无法忍受她所看到、听到的一切,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她向瓦尔靠过去:“我们喝一杯吧。为了过去,喝一杯。”她的声音嘶哑。
瓦尔第一次真正地笑了。她拿出酒瓶,倒了两杯酒。
“我觉得,你的这种新生活,会让你彻底远离我们,远离我。”米拉难过地说。
瓦尔叹息一声,说:“是啊,不是因为我不在乎你们了,那也很难,而是你们不想听我说这么多了吧。而且,我们对事情的看法也不一样了。你有两个儿子,还有本,所以你不得不妥协。我是认真的,并没有自视甚高的意思。你觉得我很狂热,我觉得你很懦弱。我如今已是一名狂热分子了,”她笑着说,“我这种狂热分子,让中间那条线稍微挪了一点点。我觉得这样很好。”
米拉想,她这是在说再见了吧。她一路走回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