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第3/3页)

我在后院又逗留了半个小时,反复想着特蕾西说的多年前的事和我的行为,我究竟做了什么?

你想太多了。我仿佛听见父亲的劝告,要离开密歇根的前几天他对我说的话。我无法下定决心,不想丢下母亲。后视镜为什么这么小是有理由的,人不能回头看。

走近房子的时候,我看到雪堆里有个突出的东西,不可能吧。每走近一步,过去的回忆就更加鲜明。

我走到翘起的平板旁,我用手臂刷了刷,冰雪落到地上。我的天啊,真不敢相信它还在,我以前的那个平衡木。

鲍伯用来包住平衡木的蓝色麂皮早已碎裂,露出发灰的松木,裂痕直达中心。我来的第一个星期,鲍伯看到我在看电视上的体操节目,就帮我钉了这条平衡木。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上胶、磨光、上亮光漆,他用镀锌钢和二乘四的梁木来固定。“妹子,试试看吧。”当他给我这份礼物时,是这么对我说的。“小心啊,别跌断了脖子。”

但如果现在又站上那块乱七八糟的木块,我才完蛋了。我说:“应该要做到四英尺高的,而不是两英尺。”

一股寒冷的北风吹来,雪片刺痛了我的脸颊,我用脚划过冻硬的松木。就这么走一次,没关系吧?

仿佛为了赎罪一样,我爬上饱经风霜的木板。右脚的靴子立刻就滑了一下,我整个人跌跪在雪地上。

我往后一倒,向上仰望天空,头上的天空风起云涌。我看着天空,希望人生能倒带,回到过去。因为,过去二十一年来我所坚持的信念,现在都让我充满疑问。然而,今天的任务,也就是“宽恕我的母亲”,突然一点道理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