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第5/6页)
通道很黑,她端着蜡烛,小心地摸索着,避开了第一个台阶,沿着梯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终于到了地下室,她闭了会儿眼睛,再慢慢睁开,试图让眼睛适应烛光一明一暗的幽光,地下室里寒气逼人,她不由得哆哆嗦嗦拉起衣领。
在地下室墙壁的一个小凹洞里,她找到了那盏油灯,根据以前看过说明书的内容,她仔细查看了刻度,发现里面还有煤油,她用左手抱住油灯,紧紧地夹在臂弯里,右手端着蜡烛,准备从原路返回。
她又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等到梯顶的时候,她先把油灯放下,缓慢而谨慎地踏过第一个台阶,然后再抱起油灯。
当朱迪来到前面的房间时,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把珠子都放在同一个台阶上,可能致命性不大,如果哈里想急于关闭水管,我怎么才能阻止他一步跨上两个台阶呢?我刚才上下台阶时,都能避开撒有珠子的那一阶,哈里当然也有可能,看来我应该在各层都放置一些。”她一边想着,一边把油灯放在壁炉架上,并将手伸到炉火旁暖了暖。
“如果有支烟抽就好了!”不过她很快就抑制了这种欲望,她明白,即使身边有烟,她也不能抽了,因为哈里随时都会进来,到时候她连点油灯也来不及了。
朱迪要重新去撒放珠子了。
她来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先把蜡烛放在第一个台阶上,借着烛光,她俯下身子捡起一把珠子,放进口袋,然后直起身子,躲开第一个台阶,继续朝下走去。
当她来到第四个台阶时,先将两腿叉开,把一些珠子撒落在两腿之间的空间,然后又以同样的姿势,将珠子撒到第三阶、第二阶,看着圆溜溜、晶莹剔透的珠子摆在那里,再想想哈里滑倒滚落的情景,她心里很高兴。
当朱迪满怀喜悦,将手向后伸,想要上楼梯口的时候,突然碰倒了蜡烛,她刚想伸手去抓,身子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并且烛火也被手掌压灭了,顿时四周一片漆黑,“哎呀!”她尖叫一声,拼命想恢复原来的姿势,但是当她努力挣扎时,最上层的珠子被她的双手扫到,正好滚到她站不稳的地方,一瞬间她就摔倒了,整个人顺着楼梯骨碌碌地向下滚,硌得肋骨、膝盖生疼。直到最后,她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到了地下室的水泥地面,顿时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慢慢地苏醒,她试着用手肘支撑起身子,但是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在这冰窖一般的黑暗地下室里,她伤心地哭了,不一会儿,滴滴泪水就在冰冷的面颊上结成了冰珠。
“躺在这儿的本该是哈里,而不是我!”她怨恨着,“如果他来解救我,那将比恐怖的黑暗和寒冷更糟糕!唉,真倒霉!我本来给哈里的死亡计划就这么泡汤了。”朱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大夫,他好像是睡着了。”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说。
“嗯,这倒是好现象,昨天晚上他们送他到这儿来的时候,他很危险,如果不是我们紧急抢救的话,这种心脏病发作的病人是要死的。”大夫说。
“李小姐,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大夫问。
“不知道,据他说自己不是本地人,在二十里外的乡下有一座小木屋,那儿没有电话。”年轻护士回答说。
“他没说别的?”
“没有。不过,他不停地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玛丽,那可能是他的太太吧。”
“噢,”大夫一边在病历上作着记录,一边说,“我见他手上戴有结婚戒指,我们必须赶快通知他的太太,或者通知警方赶到乡下那个小木屋,他的太太可能正在怀疑自己的丈夫发生了什么意外呢!”
“好像他的太太死了,”年轻护士说着,拿着一个皮夹子中的照片和剪报给大夫看,“听救护人员说,他们赶到时,他的手中正拿着他妻子的照片和她的讣告。”
“原来是这样。”大夫不禁叹息地摇了摇头,“给他注射一支镇静剂,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安静。”
“好的。我今天晚上值夜班,刚才一位护士小姐还打电话来请假,她说外面太冷了,连汽车门都打不开了。”年轻护士微笑着说。
“可不是吗?你想想,零下三十几度的气温,滴水成冰,寒风都能把厚厚的水泥墙吹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