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6页)

“王大顶跟我两年多了,可待一块儿的时候不多,他有啥事儿,不跟我说我也不问,土匪的女人嘛,得懂事儿,所以他跟陈佳影怎么好上、啥时候好上的,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刘金花看着窦警长说,“你老揪我这半个月干啥,我跟他三个月没见着面儿了,他干啥我能知道啥呀?”

窦警长说:“刘金花,你是在躲避关键问题吧?”

刘金花说:“躲啥呀?我俩就是没在一块儿,我有证据,我有张他寄来的明信片。”王大顶惊愕地看向刘金花。

刘金花看着王大顶说:“上头写的啥你还记得吧?挺肉麻的,这月八号寄的明信片,邮戳上的字儿清楚着呢,哈尔滨……”

王大顶说:“刘金花,你害我?”

刘金花说:“哈尔滨寄来的,我俩是不在一块儿啊。”

窦警长对日下步说:“据说那天王大顶帮陈佳影杀了他亲夫,并埋尸于西山,这是王宋二人先前的口供。”

“刘金花,我弄死你!”王大顶暴怒地蹿出轮椅扑向刘金花,却被石原与窦警长死死按住。王大顶挣扎着大吼:“刘金花,你够狠!乔治白教你的是吧?假装跟我一头儿,免得被我看出你们合伙栽我,然后假装秃噜嘴,你知道那天是关键。他多少钱买你的?”

“王大顶!”日下步“砰”地拍案站起,“乔治白是否教唆了她害你,很容易证明,当天你若真是跟陈佳影在一起,就不会有你从哈尔滨寄出的明信片。”他转对石原说,“石原队长,派人去刘金花的住所,找到那张明信片。”

话音未落,便衣A带着怯生生的陆黛玲进来,说:“大佐,陆小姐说,她有重要情况跟您汇报。”

陆黛玲说:“乔治白,还有苏联人和陈氏兄弟,他们想害王先生。”

日下步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在西餐厅说话,我偷听到了。”她指着刘金花说,“他们要给这女人很多钱,让她诬陷王先生与陈佳影是共党。”

日下步说:“她没那么说。”

陆黛玲一愣。王大顶惊悚地说:“陆黛玲,你干吗呀?”

“是你说她会……”陆黛玲脱口而出,又慌忙闭了嘴。

“他说?”窦警长上前托起陆黛玲的下巴,“他要你说刘金花诬陷他们?”

“没有……”陆黛玲“哇”地对着王大顶哭了出来,“你告诉我这么说就行的,怎么回事儿啊?我好心答应帮你,你别害我呀,呜呜呜……”

王大顶呆若木鸡。

5

陈佳影蹙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走着。

“刺刺……”忽然有轻微的异响传来,她当即看向床头柜上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正持续传出轻微的有节奏的“刺刺”声。

陈佳影听了片刻,猛地转身奔出门去,来到301房间门前敲门,该隐把门打开,陈佳影便急切地走了进去,说:“我的确在请求你帮助,如果你说不的话,政治献金一事儿你方将会彻底失去跟我合作的机会。”

该隐刚要开口,陈佳影抢话说:“用不着你说乔治白陷害我们,只要告诉野间课长或日下步政治献金一事还在推进,他们自然会意识到。帮我迈过这个坎儿,让我可以继续追查,没我你们谁都不够用。”

该隐有点儿为难地看着陈佳影。陈佳影说:“我在跟王大顶的关系上撒那么多谎,怕的就是现在这种局面。我是共党也好,不是也好,这绝非关键,关键是政治献金的调查我有先发优势,我知道从哪儿切入,它逃不掉!”

该隐皱眉说:“陈佳影——”

陈佳影打断说:“金融尚未互通,政治献金从哪儿来?这问题一直困扰你们吧?”

沃纳说:“陈女士,您现在真的让我们感到很纠结。”

陈佳影说:“合作吧,你们比我更容易让人相信,帮我撬动一下杠杆,拜托!让他们明白乔治白那票家伙在害我,这是阴谋,政治献金一事已推进到关键阶段,我们却不断在错过!相信我,帮我,成果一起分享。”

沃纳说:“呵,你真的不该再来这里,自寻死路。”

说话间,他身后,野间脸色铁青地走出了书房门。“嗡……”陈佳影脑中顿时一片轰鸣。陈佳影捂着额头对野间说:“我陷入了一个你们共同形成的旋涡,虽然你有理由认为我的身份是否单纯比什么都重要,但我仍旧感到悲凉,因为我想起了新佑课长临走前跟我说的一句话,他说他走后,我身边将不再会有能看懂我的人,这或许是个死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