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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才看到了艾弗里,他站在走廊里,满脸嗔色,在打飞机。
我就叫起来了——这点很丢人——戴斯蒙德抬头看什么惊了我。“艾弗里!滚出去!”
“我跟你一样,有权利用她。”艾弗里怒吼着说。
“滚!出!去!”
我心里暗暗发笑,那笑里有那么一部分快撑不住了。还好,撑不住的那部分还是被愤怒和羞愧的情感压住了。我想过要不要拿个毯子遮一遮,不过艾弗里以前就见过我的裸体,戴斯蒙德嘛……嗯,他的重点部位此时没在外面。我闭上眼睛听他们俩在我头顶吵,因为我不想知道艾弗里吵架的时候手里还拿没拿着他的那根。
还因为我心里的笑快要憋不住了。
花匠进来了,因为他一定会在嘛。“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艾弗里,遮一下。”
我睁开眼,只见艾弗里提着裤子,花匠扣着衬衫纽扣。嗬,瞧瞧这一家子!除了埃莉诺。戴斯蒙德压低嗓音骂人,从我身体里出来,然后把我的裙子递给我,自己再去穿上裤子。
有时候就是这些小细节最打动人。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整座花园都能听到你们吵架的声音吗?”花匠的声音很低,很危险。
兄弟俩开始聒噪对方,但是做父亲的,打了个敏捷的手势,就打断了他俩的争吵。
“玛雅?”
“戴斯正在跟我做,艾弗里不请自来了。他站在门口自己撸呢。”
花匠听了我简单粗暴的回答,蹙了下眉,然后盯着大儿子,愤怒里慢慢渗入了震惊的恐惧。“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他就能占有她?他从没帮你带过什么人进来,他也从没跟你出去找过目标,可是你居然把她送给他了,还他妈像个新娘似的,我连碰都碰不得?”
过了一分钟,花匠才说话。“玛雅,我们失陪一下可以吗?”
“没问题。”我很客气。因为礼貌和鄙视一样招人烦。“需要我离开吗?”
“完全不用,这是你的房间。戴斯蒙德,请跟我们一起走。艾弗里,跟上。”
我一直待在床上,等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我才穿上裙子,一溜烟穿过中庭,跑到福佑房里。她坐在地上,周围摆着一堆泥人,面前的烘焙纸上面像是进行了一场泰迪熊大屠杀。
“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我瘫在她床上跟她讲了刚才发生的事,结果她笑得快抽风了。
“你觉得还要等多久,他才能把艾弗里完全赶走?”
“我觉得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吧。”我自己说着也觉得很遗憾。“艾弗里在这里他都管不住;出去了还怎么管得住?”
“我们反正看不到了。”
“这倒是真的。”
她递给我一个陶泥团来揉。“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怎么个私人法?”
“你爱他吗?”
我差点脱口而出问哪个他——尤其在我们刚刚说了艾弗里的事之后——但是就在我要说蠢话的前半秒,我明白了她问的是谁。我瞥了一眼闪着红灯的摄影机,从床上溜下来,跟她挤作一团。“不爱。”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你信逃脱的蝴蝶吗?”
“不信。大概,也许,可能?等一下……哦,妈的。这下都说得通了。你觉得这招管用?”
“我不知道。”我叹口气,开始揉手里的那团泥巴。“他厌恶做他父亲的儿子,可他又……有点骄傲自豪?他人生第一次开始明显感到父亲因为他而骄傲。跟这点比起来,我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他很怕去想对和错的事。”
“如果没有花园这档子事,你可能会在图书馆或是别的什么地方遇到他,那你会爱上他吗?”
“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爱是哪门子事。我在其他少数人身上见过,但我自己?呵呵。也许我根本就不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