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斩首之屋(第6/7页)
杨森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推着轮椅来到湖边。此刻,经过上午阳光的照射,湖面上的冰已融化。
“这湖真大,为什么会是胎儿形状的呢?”安缜望着湖面,做了个深呼吸。
“据说是自然形成的。”梁良感慨地说,“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杨森走到安缜身旁,静静地欣赏着泛着涟漪的湖水:“总觉得这湖里藏着什么东西呢。”
“嗯?藏着什么?”
“哦……我随便说说的。”杨森摆摆手,“因为小屋里渗进了湖水,我就想,会不会也有什么屋子里的东西被冲到了湖里……”
梁良却仿佛受到了这句话的启迪:“杨森,你说得有道理,我一会儿派人潜到湖下面看看。”
“我们去附近转转吧。”安缜提议道。然后他望了望四周,指着离吊屋不远的一棵树道:“去看看那棵槐树吧。”
三人移步到这座湖心公园里唯一的一棵百年老槐树前。这棵树的树干非常粗壮,树根深深扎入土里。因为冬天的关系,树叶已经全部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周围一片荒凉,扭曲的古树显得尤为诡异。梁良望着这棵树,脑中回想起几年前发生在本市的“天蛾人事件”,但跟如今的陆家案件相比,那起案件或许只是小儿科。
安缜注意到,在离地一米高的位置,树干上有一圈像是被绳子勒过的印记。
“这是什么?”安缜指着印记问道。
梁良答道:“应该是近期被什么东西勒的,当时也让鉴定科的同事检查过,但不确定是否跟案子有关。”
“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这个痕迹应该是……”话说到一半,安缜又陷入沉思。
“安老师,你看那里。”在安缜思忖的同时,杨森突然注视着树旁一块不自然的地面,叫道,“那里的土好像被铲子铲过啊。”
“的确。”在杨森的提醒下,安缜也注意到了。
梁良走过去看了看被铲开的土,揉了揉下巴道:“如果凶手来过这棵树的周围,那么……他是不是想铲掉自己的脚印?这里的土非常松软,确实很容易留下脚印。说起来,吊屋顶上也有扫帚扫过的痕迹,应该也是为了消除脚印吧?凶手为了切断钢缆,以及把脐带放到通风天窗上,曾经爬上去过。”
“有这种可能性。”安缜摸了摸鼻梁,“但是,他为什么要消除脚印呢?如果只是怕暴露脚的大小或鞋底的纹路,那一开始换上一双自己平时不穿的大码鞋不就好了吗?”
“也许……凶手并不是为了掩盖脚印本身。”梁良若有所思地说。
“而是……为了掩盖独特的步伐!”顺着梁良的话,安缜说出自己的推断,“只有步伐,即使换了鞋子也无法掩盖。留在现场的足迹会暴露凶手的身份,所以只能将泥土全部铲掉、将灰尘扫除干净。”
8
梁良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是某部日剧的主题曲。
“喂,小冷啊。好的,我马上过来。”
“是冷璇?”安缜期盼地望着梁良,“脐带的调查有进展了吗?”
“对。”梁良把手机放回口袋,掏出车钥匙,“我得去一趟医学院。”
“我跟你一起吧。”安缜决定跟过去。同时,他不想再麻烦杨森,便转身说:“杨叔,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你能行?”杨森瞥了眼安缜的腰,“谁给你推轮椅啊?”
“我来就好,杨先生,麻烦你了。”梁良接过轮椅道。
“走吧走吧,你还有一堆工作呢。”
“那好吧……”杨森拗不过安缜,只得放弃陪同,“对了,陆礼被释放了是吧?我一会儿去找他聊聊吧,也安慰一下他。毕竟漫领跟他有过合作,我和他也算有些交情。”
“好的。”梁良点点头,“他情绪很不稳定,你自己小心点。”
“明白。”
跟杨森告别后,梁良驾驶着一辆SUV来到离陆家宅不远的青安医学院。途中,坐在后排的安缜一直缄默不语,像是在思考重要的事情。安缜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次搭车都喜欢坐在后座。他在搭乘梁良和杨森的车时都会保持这个习惯,即使副驾驶空着也不例外。这种在常人看来略显不礼貌的行为,他的两个朋友却不介意。
校门口,穿着高跟鞋的冷璇等在那里。见到梁良从车上搬下一把轮椅,她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