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浴室里的新娘”离奇再现(第4/14页)

趁着她还没有改变心意,我连忙催促着她们到走廊上去,然后打电话给东剧那边询问门票的情况,幸好还有四张连座的门票,于是我们就马上从邦乐座赶往东剧。

在进入华丽的剧场的一刹那,我终于察觉到了到目前为止都一直没有料到的危险。

而这,也是藤枝没有料到的。

事后回忆起来,这些本应该有所考虑,之所以我们都没有料到,究其原因只能被视为名侦探藤枝难得的大意,或许,这都是发烧给藤枝带来的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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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藤枝和我所担心的都是小姐们的生命安危,却从来没有关注她们心理上的问题。

在走进东剧的剧场以后,演出开始之前,我们在剧场的走廊里散步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一些人在悄悄注视着我们,不时窃窃私语着。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因为宽子和初江太过靓丽,所以才会吸引人们的侧目,但随即我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可是,虽说如此,但是直到戏剧开始以前,我都没有了解到其中真正的意味。

戏剧的第一幕是以金色纸门作为背景,当古典秀丽的女演员刚刚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我就听到身后有两个男人毫无顾忌地谈论起来。

“嘿,音羽屋,你看前面那两个女人,不就是秋川骏三的女儿吗?”

“是的,没错,这段时间报纸上总是会登出她们的照片。”

“真是让人感到惊讶啊!家里发生那么不幸的事情,身为秋川家的小姐,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出来看什么戏剧,哎呀呀,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都是这么没心没肺吗?”

此时,我感觉到了比在邦乐座时还要严重的不安,心里想着:糟糕了,这下子可能要出大麻烦了!但是悄悄瞄了瞄身旁的小姐们,她们此时似乎只关注着舞台,并没有听到后座上那两个男人的谈话。但是,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观赏戏剧了。

在换幕的五分钟时间里,宽子和初江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一切还算是风平浪静。可是,接下来就到了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她们两个人在走廊上就被人群完全给包围了。

宽子和初江似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她们相当后悔。饶是如此,坚强的宽子好像已经下定决心,毫无畏惧地在人群中抬起头来,但是初江却显得相当胆怯,赶紧拉着阿久回到了座位上。宽子不屑地环视了一下围在身边的人们,根本没有回到座位上的意思,继续跟我评论着戏剧。

到了随后的用餐时间,人们的态度更为露骨,他们甚至肆无忌惮地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非常小心地用自己的名字订座位,但我们还是成为了人们注视的对象,很多人更是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

从始至终,初江都低着头,沉默着不再说话。

“你怎么这么懦弱,真是没用!”宽子忍不住对初江说。

我此时的心情更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强忍着坐在那里,恨不得马上就从这里离开。

但是宽子却坚持说是好不容易才留到现在,无论如何也要看完下一幕才行。其实随后就会证明,宽子的内心也是相当敏感的,并非如表面上这么坚如磐石,之所以不愿主动离开这里,实则是在内心里与周围的人形成了对峙,认为主动离开就等同于失败,一定要多撑一段时间,这很明显是死要面子的表现。但是,她此时内心的痛苦必定远胜于我。

但不管怎么不愿承认失败,女人毕竟还是女人。

当舞台上的戏剧将要达到高潮的时候,宽子的忍耐终于也到了极限。所幸此时舞台的灯光非常暗,人们又关注舞台上紧张的剧情,就算是有人站起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我一边听着舞台上喊起“你是多么薄幸无情”这样的台词,一边催促着宽子、初江和阿久尽快离开剧场。随着我们逃也似的坐上出租车,23日的出游终以失败而宣布结束。

在回家的车上,小姐们都变得沉默不语。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但是搜肠刮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惶恐地沉默着,在心里不断为自己的鲁莽行动而懊恼着。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会想到,就在数日以后与我同车的一位小姐将会变成一具悲惨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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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4月24日的上午又去了藤枝家,他依然躺在床上发着烧,我向他详细讲述了昨天失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