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第19/41页)
切尔西从她的短裙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纸薄膜,在大理石台面上剪下一条可卡因,以专业高效的手法忙活起来。
“女士优先。”她说,递给艾玛一条卷起的美钞。
艾玛不太热衷于可卡因—她更喜欢药丸—但如果她今晚想走出门口的话,她需要来点提神剂。她弯下腰,把纸钞卷凑近鼻子。
“不能吸完,你这个没礼貌的小荡妇。”切尔西说,打了艾玛裸露的屁股一巴掌。
艾玛直起身来,擦擦她的鼻子。和往常一样,毒品进入她的血流时,她的脑袋里确实会有“咔嗒”一声,大脑里的某种感官被开启了。
切尔西拿过艾玛的发梳,开始梳起头来。
“今晚会很疯狂的,”她说,“相信我。”
艾玛用毛巾裹住自己,感受着皮肤上的每根棉线。
“我不能保证会留到很晚。”她说。
“你要是敢先回家,我就趁你睡觉时把你闷死。”切尔西说,“或者更狠。”
艾玛拉起她的盥洗袋。她一口喝完剩下的伏特加。她想象她的父亲穿着肮脏的白T恤,永远凝固在26岁。他以慢动作朝她走来,他的身后是一个更壮硕的男人,倒地。
“尽管试试,”她告诉切尔西,“我睡觉时带刀片的。”
切尔西笑了。
“那才是我的姑娘,”她说,“现在我们出去,被人好好地干一场。”
走出浴室时,艾玛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后来她会记起,她如何反胃,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
“我从他那里拿走了刀,”那个男人说,“你以为我会怎么做?我还拧断了他胳膊的三个地方。该死的牙买加人。”
艾玛慌了,转身想躲回浴室,但切尔西在她身后,她们撞到了头。
“哎哟!”切尔西大声地说。
客厅里,每个人都抬起头来。他们看到切尔西和艾玛(裹着白毛巾)在跳奇怪的舞,艾玛在做最后的挣扎,企图消失。然后查理·布施站起来,张开双臂朝她走去。
“嘿,小美人儿,”他说,“惊喜吧。”
艾玛走投无路,转过身来。可卡因在她体内起作用了,世界变得战战兢兢,高低不平。
“查理,查理。”她说,试图让声音愉快起来。
他亲了她的脸颊,他的手扶在她的肩膀上。
“重了几磅,是吧?”他说,“吃太多甜品了。”
她一阵反胃。他咧嘴一笑。
“开玩笑的,”他说,“你看起来美极了。她看起来很棒没错吧?”
“她裹着毛巾,”卡弗察觉到艾玛的不适,说,“看起来当然很棒。”
“你说呢,宝贝儿?”查理说,“想跑回房里穿上性感的衣服吗?我听说我们今晚有大计划,是大计划。”
艾玛强颜欢笑,跌跌撞撞地回房。伏特加让她的双腿感觉像是纸做的。她关上门,用背抵住,心跳到嗓子眼儿里,站了很久。
她已经有六个月没见过查理。六个月没有他的电话和信息。他就像一只追踪气味的大猎犬。艾玛已经更换电话号码,封锁他的邮件,在脸书上对他取消了关注。她无视信息,无视同事的闲言碎语,无视他如何背着她说她的坏话,他怎么和其他女孩在床上,并叫出她的名字。她的朋友劝她去向公司提出投诉,但艾玛害怕。她依稀记得,查理是某个大人物的外甥。况且她知道,爱哭的孩子会被赶走。
她一直做得很好,她想。她立下了规矩,并且坚守规矩,她是挺胸抬头做人的女孩。查理是她的一次错误,其实这不是她的错。谁都觉得他有吸引力,她也无法控制。他又高又帅,有种流氓的痞气,是一个有绿色眸子的情种,让艾玛想起她的父亲。当然,仅此而已。查理与她父亲在同样的空间工作,是同样类型男人的化身,强壮、沉默的独行侠,是个好男人。但这是个妄想。真相是,查理与她的父亲完全两样。在他身上,好男人的那一套只是装模作样。她父亲是自信,查理则是自大。她父亲是侠义正直,查理则是高高在上,自命不凡。他追求她,用情感共鸣和温暖来引诱她,然后莫名其妙的,他就变成了化身博士,当众贬损她,说她很蠢,很胖,说她是个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