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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厄姆苏醒过来,注视着没有思想的钟。可他无法停止他的思绪:
在绿色的机器中没有仁慈;是我们臆造了仁慈,把它创造在机器的零件里,而这些零件已经超出了我们通过自然进化的爬行动物的大脑所能容纳的范围。
正如世上本没有谋杀,是我们创造了谋杀,而它只在我们中间才有意义。
格雷厄姆很清楚自己具备所有进行谋杀的要素;也许也包括仁慈的要素。
他了解谋杀的过程,了解得超常地透彻,透彻得让人不舒服。
在我们人类的身体中,在生活在文明社会的人们的头脑中,有形形色色的邪念以及我们对这些邪念的天生的认知。格雷厄姆想知道,我们竭力控制的这些邪念以及这些认知是否像被躯体抵御在外的没有活动能力的病毒一样作用于我们周围。
他想知道那些不可告人的欲望是否像病毒一样造就了它们的疫苗和抗体。
是的,他一直以来对夏洛的想法是错的。夏洛没有鬼神出没——是人们自己在装神弄鬼。
夏洛其实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