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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果它是任何一个人的,我想也应该是我的领域。”

“我知道你以前见过这类畜生。我那天问你莱克特的情况时你不大愿意讲,可是我需要和你谈谈他。”

“你说吧。”

“他杀死了九个人,是不是?都算上。”

“我们知道的是九个,还有两个人没有死。”

“那他们怎么样了?”

“一个在巴尔的摩一家医院里戴着人工呼吸罩,另一个在丹佛的一家私人精神病院里。”

“他作案是什么动机,他怎么疯的?”

格雷厄姆看着车窗外人行道上的人流。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冷淡而漠然,仿佛在口授一封信:

“他杀人因为他喜欢那么干。他现在仍然喜欢。莱克特博士一点也不疯,至少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疯。他干那些骇人听闻的勾当是因为他觉得有趣,但是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让自己表现得非常正常。”

“心理学家把他们叫什么——他们在哪出问题了?”

“他们把他叫做反社会的精神变态者,因为他们想不出还能用别的什么名称。他有一些特征符合反社会的精神变态者的定义。比如他没有一点儿悔改或内疚,而且他有反社会的精神变态者的首要的也是最糟糕的一个特点——在儿童时代就对动物有虐待狂。”

斯普林菲尔德咕哝了一句。

“但是他不具备其他的特点。”格雷厄姆说,“他不是个流浪汉,他没有犯罪史。他不像大部分反社会的精神变态者那样,在小事情上有琐细或者滥用的倾向。他的感觉也并不迟钝。所以心理学家不知道叫他什么好。他的脑电图显示出一些异常的图像,但是他们从中并不能破译出太多的信息。”

“你把他叫什么?”斯普林菲尔德问。

格雷厄姆犹豫了。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自己管他叫什么?”

“他是个怪物。我觉得他是那种不时在医院里非正常出生的可怜的东西。他们喂养他,给他保暖,却不把他放在机器上,结果他就死了。莱克特的大脑和他们同样是不正常的,可是他外表看起来很正常,但没有任何人能识别出他与常人的不同。”

“我在探长这个领域有一些朋友在巴尔的摩工作。我问他们你是怎样发现莱克特的,他们说不知道。你是怎么干的?那个最初的暗示,那个让你感觉就是莱克特干的第一个证据是什么?”

“是个巧合。”格雷厄姆说道,“第六个受害者是在自己的工作间遇害的。工作间里有木工用的工具以及他保存的打猎用的器具。受害者被绑在了一个悬挂了工具的木板上。尸体完全被分解、砍断和刺破,而且身体里还被塞进了箭。那些伤让我想起了什么,但我当时想不出是什么。”

“然后你又开始研究下面的几个受害人。”

“是的。莱克特当时特别凶狠——他在九天内杀死了三个人,而这第六个人的大腿上有两处旧伤。病理学家与当地医院联系得知,那是五年前他在用弓箭狩猎时从一棵树上重重地摔下来留下的,他摔落的时候有支箭扎穿了大腿。

“记录上显示的是一位当地的外科医生,不过莱克特是最先为他治疗的大夫——他那天在急诊室值班。病人的名字在接诊记录上。虽然距离这个旧伤已经很长时间了,可我想莱克特也许还能记起箭伤可能有些可疑的地方。所以我到他的办公室去找他。我们就天南海北地随便聊了一会儿。

“他当时已经转向精神分析研究了。他有一间很豪华的办公室,很古典。他说他对那个人的箭伤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是他打猎的伙伴把他抬进医院的。

“可是有一些东西还是让我觉得有点怪。我想可能是莱克特说的某句话或者他办公室里的什么东西。克劳福德和我来了个彻底检查。我们查了记录,莱克特没有案底。我想在他的办公室里独自待一会儿,可是我们没有理由。因为我们拿不出什么东西。所以我又一次去找他。

“那是个星期天,他在星期天有门诊。整个门诊楼很空,只有在候诊室的几位患者。我刚到他就看见了我,我们就聊了几句,他表现得很有礼貌,并愿意帮我这个忙。当我抬头看见他头顶一个书架上的一些很老的医疗图书时,我知道他就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