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从大西洋中央飞向博特伍德(第5/6页)
航空公司才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呢。也许林汉夫人已经在前面哪个套间的床铺上拉好帘子睡下了。
戴安娜必须弄明白。
她走到蜜月套间门前,有些犹豫。
然后她扭了下把手,打开了门。
这个套间和普通的套间一样大,有土陶色地毯和米色的墙,蓝色座椅和主休息室一样,有相同的星星的图案。房间后面是一对床铺。套间的一侧放了张沙发和咖啡桌;另一边放了个凳子,梳妆台和一面镜子。两边各有两扇窗户。
莫巍站在屋子中间,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林汉夫人并不在房间里,但沙发上正搭着她的灰色喀什米尔羊绒大衣。
戴安娜将身后的门猛地一关,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样什么?”
这问题问得好,她暗自想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和她一起过夜的!”
“我没别的选择啊,”他反驳,“没别的座位了。”
“你难道不知道人家会怎么笑话我们吗?你这么追着我不放已经够丢人的了!”
“我有什么好在乎的?哪个男人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大家都会笑话。”
“但你这么做更丢人!你应该接受现实,尽力而为。”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知道——所以我才试着阻止你跟过来。”
他耸耸肩。“你没成功。你的智商斗不过我。”
“你也没有聪明到知道什么时候该优雅地放手!”
“我从来就没装过优雅。”
“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她是有老公的人——我看见她的戒指了!”
“她是个寡妇。这个先不说,你哪来的优越感说她?你是有老公的人,你今天还要跟你的姘头一起睡呢。”
“我们好歹是在公共的套间里分开床铺睡,没有舒适地裹在鸳鸯套房里。”她一边说一边压制着自己的负罪感。刚才自己还谋划着要和马克睡一张床来着。
“我和林汉夫人可没有奸情,”他恼羞成怒道,“而你一整个夏天都他妈的在为那个小子脱裤子,是不是?”
“别这么粗鲁。”她嘘他。但她其实认为他说的从某种程度上讲并没错。那确实是她一直在做的事。她每次靠近马克,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内裤脱掉。他说得没错。
“话做出来嫌粗鲁,活做起来肯定更粗鲁。”他说。
“我至少很隐秘——我没有到处炫耀让你丢人。”
“这可不好说。说不定偌大的曼城里就我一人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勾当,通奸者的隐秘工作做得向来没自己想象中好。”
“别这么叫我!”她抗议。这个词让她羞愧难当。
“为什么不行?你就是。”
“听上去很卑劣。”她别过脸去。
“你应该庆幸我们没像《圣经》里的人一样朝通奸者扔石头。”
“这是个很可怕的词。”
“你该怕的是这个行为,不是这个词儿。”
“你就是彻头彻尾的圣人,”她疲倦地说,“你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是吧?”
“对于你我问心无愧!”他生气地说。
她彻底被他惹恼了。“两个老婆都把你甩了,但你永远是无辜的一方。你难道就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出问题了?”
这话说住他了。他抓住她胳膊肘上方,摇晃着。“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了。”他愤怒道。
“但是我对东西什么感受你从来不在乎,”她喊,“从来没有。这就是我离开你的原因。”她把手放到他的胸膛上,推开他——这时候门开了,马克走了进来。
他穿着睡衣裤,盯着他们俩,说:“戴安娜,你搞什么?你准备在蜜月套间过夜吗?”
她推开莫巍,他放她离开。“不,没有,”她对马克说,“这是林汉夫人的房间——莫巍和她一起睡的。”
马克挖苦地一笑。“这么有料!”他说,“我哪天得把这加到剧本里!”
“这不好笑!”她反驳。
“可它很好笑啊!”他说,“这个家伙像个疯子似的追自己老婆,然后又干吗了?又和路上遇到的女人搞上了!”
戴安娜讨厌他这样的态度,情不自禁地维护起莫巍。“他们没搞到一起,”她不耐烦地说,“就剩这个座位了。”
“你应该高兴,”马克说,“他要是爱上她,也许就不会再追着你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