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7页)
莫小苹的心一沉,重点调查死者家人,意味着宁远可能相对失去自由,而他现在还在医院陪护马尾长发呢。
莫小苹发现手机有短信来,是宁远来的,“小苹,我太高兴了,马尾长发终于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了!”
莫小苹一阵喜悦,马尾长发苏醒了!天公眷顾宁远!宁远的苦心没白费!
可是,转瞬,莫小苹的欣喜就被焦虑替代了。
刘保国说:“我看可以给屈丽茹测谎,宁远也可以测。”
齐大庸说:“我不同意!调查他们可以,给他们测谎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莫小苹脱口说,“没有明显迹象表明屈丽茹杀夫。给宁远测谎条件不成熟,他了解现场,不好出测谎题,效果不会太好的。”
副局长考虑了一下说:“征求一下屈丽茹和宁远的意见,如果他们愿意呢,就给他们测谎,不愿意,也别勉强,怎么样齐大庸?”
不容齐大庸说话,副局长接着说:“就这样吧!也许能有点儿收获。宁静不够法定年龄,采取谈话方式。刘保国,你带人直接接触宁静。齐大庸和莫小苹准备给屈丽茹和宁远测谎!”
莫小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宁远,怎么可以被测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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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被侦查员从医院带了回来。
侦查员毫无表情地对宁远说:“今后,你只能和你的妈妈、妹妹待在招待所里,不能随意外出!”
宁远不反对调查自己和妈妈,也同意接受测谎。这样莫小苹多少感到宽心。
但是,屈丽茹听说警察要单独和女儿宁静谈话,立即向刘保国提出请求,不要单独访问女儿,因为女儿的情绪一直没恢复正常,最好由自己陪着。
刘保国说:“你不提,我们也会那么做的,按照《未成年人保护法》和我们的办案规定,我们和宁静谈话一定要让监护人在场。”
坐在妈妈身边的宁静很恐慌,两只眼球骨碌碌地乱转,一会儿看看刘保国,一会儿又看看妈妈。回答刘保国的问题时,不是所答非所问,就是含含糊糊的,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屈丽茹小声对刘保国说:“这孩子受了惊吓,精神总也不能集中。”
刘保国对宁静的访问一无所获,这让齐大庸和莫小苹的压力更大了。
测谎室就设在宁远他们住的宾馆里。一间空屋子,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一个监视探头隐藏在墙上,隔壁坐着副局长和刘保国等,收看测谎实况。
齐大庸和莫小苹准备好后,屈丽茹进来了。
由于和宁远的关系,莫小苹自然对屈丽茹有种特别的感觉,她努力驱赶着这种特别的感觉,告诫自己要像对待陌路人一样对待屈丽茹。
测谎之前,刘保国他们已经反复和屈丽茹谈话,希望她能提供什么可供参考的东西。但结果令刘保国很失望,屈丽茹什么也没提供。
当过教师的屈丽茹说话很严谨,很有分寸,她说,丈夫的事业在塔基队,咱们国家的足球这些年发展不怎么健康,塔基队和别的足球俱乐部一样,各种矛盾很多,也很深。由于自己身体不好,也因为对足球不感兴趣,所以,对于丈夫的事业也不大关心,了解的情况甚至还没有外人多。
测谎前,齐大庸也和莫小苹充分分析了屈丽茹这个人,认为很难从她身上得到对破案有帮助的东西。
齐大庸还隐约觉得,屈丽茹和他过去接触过的被害人亲属的情绪不太一样,虽然表面情绪低沉,但是,她内心似乎并不真的哀伤。
测试结果印证了齐大庸和莫小苹的感觉。屈丽茹即不像知情者,又没提供丝毫利于侦查的线索。
宁远进来了,折磨莫小苹的时刻到了。
本来,齐大庸想让莫小苹提问,好锻炼锻炼她。可是,她一反常态,以案情重大,自己没经验为由推辞了。
测谎其实是一种特殊的审讯方式,它比一般的审讯带给人的压力大很多。莫小苹没勇气这样对待自己爱的人。
还是那件旧风衣,宁远很坦然地坐在椅子上。
齐大庸还没开口,宁远先说话了:“我同意测谎。不过,我有言在先,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特别是,我看见了我爸爸死时的样子,现在想起来,我还感到肚子里翻江倒海……”
宁远说到这,呕吐起来。莫小苹忙掏出面巾纸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