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下名姝(第7/12页)

龙飞拿过木椅,坐在椅上等待阿娇的苏醒。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阿娇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自语道:“强哥,我真的爱你,你不要离开我……”说着,眼睛里滚出晶莹的泪珠。

龙飞见到这般情景,十分感动,他知道阿娇是在做梦,这是梦中的情景,她在说梦话。

梦是心中想。

阿娇的脸庞就像熟透了的蜜桃,粉涩涩的带有一抹红,樱桃般的芳唇薄得像粉皮儿,透明柔软。两只眼睛微微合着,长长的黑睫毛向上翻卷着,织细动人。

龙飞有点蒙了,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额头。

她的额头很烫,也很柔软。

龙飞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后退了几步。

另外一种信念使他后退,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他想到了远方的妻子南云,南云接受任务正在欧洲某国,在大使馆的交际舞会上与外交官们周旋。他仿佛看到穿着漂亮的黑色的晚礼服的南云,露着雪白的脖颈,正笑盈盈地举着酒杯,显示出东方女人的朴素和神韵。

他也想到了在北京上学的女儿,她正系着红领巾背着小书包走过马路,稚气的脸上闪烁着微笑。

哑姑仍在专心致志地择着蚕豆。

木瓢里的蚕豆已经漫了,蚕豆皮也有小土堆高;下午的微风拂动着她的头发,她的脸色凝重,微微古铜色的鸭蛋脸深嵌着一双令人不可捉摸的大眼睛,深不可测,有几分忧郁,几分惆怅。

阿娇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眼睛,望着龙飞,笑了。

“在这张床上睡真舒服。”阿娇说。

“在这张床上睡容易做美梦。”龙飞说。

“南柯一梦。”阿娇坐了起来。

“也可能是黄粱美梦。”龙飞说。

“走,咱们吃台菜去,我请你。”阿娇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刚什么时候,也就三点。”

“走吧,我有话对你说。”阿娇拽着龙飞往屋外走。

这是一家典型的台菜菜馆,因为是下午食客寥寥。

阿娇拣了一个双人座坐下来,一忽儿,伙计端来沙拉龙虾、笋干烘肉、菜脯蛋、红米糕等食物。阿娇要了一瓶清酒,两个人对酌。

“有什么话对我说?”龙飞问她。

“先吃饭,一会儿再告诉你。各行各业都有圣人,圣者通也,货殖以管仲为圣,儒术尊孔子为圣,绘画以吴道子为圣,书法以王羲之为圣,茶艺以陆羽为圣,诗歌以杜甫为圣,造酒以杜康为圣,品石以米芾为圣,书蕉以怀素为圣,那么饮食以谁为圣呢?”阿娇夹起一片菜脯蛋,轻轻地放在龙飞前的空碟里。

龙飞说:“各大菜系的始祖资料失于流传,川菜、鲁菜、粤菜、闽菜、淮阳菜、本邦菜、东北菜等,肯定都有发起人。”

阿娇“扑哧”一声笑了,“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何必说资料流失了?”

龙飞搪塞道:“我也说不清楚。”

酒过三巡,阿娇的脸蛋已经染红,像脱水的红葡萄。

阿娇说:“一会儿你到我家去。”

龙飞生怕节外生枝,推托道:“今晚我还有事,改日再去吧。”

阿娇说:“你必须去!为朋友也要两肋插刀嘛。”

“有什么事吗?”龙飞问。

“现在有一个男人老追我,追得我挺不耐烦的。”

“是居风?”

阿娇摇摇头,“不是他,他还算有理智。现在是个商人,快六十岁了。前几天晚上我看完歌剧回家,路上遇到几个地痞纠缠,那个商人打退了地痞,送我回家。”

“他还有武功?”

“他本事不小,是个神秘人物,他只告诉我他姓金,这个金先生在马来西亚经商,是搞橡胶业的。今晚他还会来,他说他的妻子已去世八年,独身一人,他想娶我为妻。”

“这不是挺好嘛,他腰缠万贯,你要是嫁给他,就成为富翁妻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我并不喜欢他,再说他那么老,头发也没有几根了。”

“这叫做老夫少妻,他会把你视为美玉,会百般呵护的。”

“你别戏谑我了,说点正经的。”

“我这可是以诚相劝。”

“你去不去我家?”阿娇显然有点高兴了。

“去!为了阿娇小妹,我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走,现在就出发!”

龙飞来到阿娇的家里,阿娇高兴得像小孩子似的跑上跑下,她为龙飞削了一个菠萝,又给他沏了一壶碧螺春茶。阿娇还捧来她的全部相册拿给龙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