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第8/13页)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认为这个——”卡罗尔指着屏幕,“与罗比·毕晓普有任何关系,”卡罗尔说,“这案子看上去很清楚,就是管家做水果派时放错了东西,然后说谎。正如报道所说,这是悲惨的意外。”

“但她如果没有撒谎呢?她说的如果是事实,那这就是另一个被奇怪毒物毒死的年轻人。”托尼试着转身,以便面对卡罗尔,但是没做到。“转一下椅子,我想更清楚地看到你,”他不耐烦地说,“求你了。”

卡罗尔有点吃惊,按照他要求的做了。“好的,你现在可以看到我了。但你只是在推测,托尼。”

“在有确凿证据之前,总是会有假定。我就是做推测的,我们称之为性能分析。推测是在经验、概率及直觉的基础上产生的,尽管有些人认为这是科学,但大多数时候它更像一门艺术。地理分析器使用的算法,也是建立在概率而不是数据的基础上。”

“所以让我看看,除了移民管家由于意外杀死自己老板而撒谎之外,其他的可能性是什么。”卡罗尔说。托尼看到她在迁就他,认为他的敏锐被疼痛、药物及奇怪的睡眠模式钝化了。

“丹尼·维德不是在出生地被谋杀的,他几年前因为疾病和厌倦当地搬到谢菲尔德西部边缘的多尔。他三年前在布拉德菲尔德中了彩票,得到五百多万欧元,这让他的生活无法平静和安详。他曾经在维镇铁路公司做管理者,未婚。他在生活中只在乎两件事情,一是现代铁路,二是他养的狗,一对湖地狗。他有一点孤独,但是他中大奖后,大家突然都从阴暗角落现身了。新闻播出后,学校里的老朋友和前同事表现得都像他欠他们似的,远方亲戚也突然想起血浓于水。丹尼受不了了。”

“但是他至少拥有钱,”卡罗尔说,“五百万可以买到许多平和与安静。”

“所以丹尼就这么做了,他在荒郊边缘给自己买了一栋漂亮的房子,房子设有高墙、电子门,及许多附带现代轨道的空间。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哪里了,都没对妈妈和爸爸说。没有人打扰他,除了据大家所说人很好的年轻女人嘉娜·扬科威克斯,她的未婚夫在罗瑟勒姆的一座大楼里做电工。”

卡罗尔摇头表示不相信。“你在哪里挖到这么多信息?当地报纸上根本没有这些重要的背景资料。”

托尼看起来志得意满。“我找这位记者聊过,他们笔记本上记录的故事,通常会比发表在报纸上的多。她给了我嘉娜的电话号码,所以我给她打了电话。根据这位可爱的嘉娜所说,丹尼与狗、铁轨在一起的日子快乐得像头猪。我还查出,丹尼是哈里斯顿高中的学生,比罗比·毕晓普高两个年级。嘉娜的英语还没有到能进行深层次有意义的交谈的水平,但她明白地告诉我,丹尼死前有一晚是从本地俱乐部回来,还说他遇到了学校里的某个人,”托尼兴高采烈,“你觉得怎么样?”

卡罗尔摇头。“我觉得你疯了。”

他沮丧地摊开双臂。“两个案子有联系,卡罗尔,投毒的凶手已经近在咫尺。两个受害者读过同样的学校,都是有钱的男人,而且他们在死前都遇到过读书时的老朋友。”

卡罗尔为自己添满酒,喝了一大口,动作和语言都充满挑衅。“好了,托尼,丹尼的死亡不是谋杀。据我所知,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不认为这是一场悲惨的事故。我不太了解毒药,但是知道你如果要在俱乐部给某人下茄属植物毒药,他们当晚就会死去,而不是在几天后才死。丹尼跟罗比不同年,想想你在学校的那些日子,你会与同年的孩子一起玩,年纪大的孩子不想与你有任何关系,只有失败者才会跟比他们小的孩子玩。所以罗比的校友不可能是丹尼的朋友。我的意思是,两个死者没有什么共同点。”卡罗尔张开双手,就像在衡量两件东西。“我们来看看,一流的足球运动员和现代铁轨怪人,嗯,让我想想,”她指着笔记本屏幕上的新闻报道,“看看丹尼,他长得并不好看,也不是运动员。他跟罗比·毕晓普会有什么共同点?”

托尼看起来有点气馁。“他们都不是从一生下来就有钱的,”他仍在努力,“而现在都非常富有。但是他们富有的代价是在二十出头时就命丧黄泉,他们的运气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