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5/6页)

“我只知道猎户座。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她伸展双手深呼吸,“心情真好。感觉好像不是日本。”

我又重新看了看四周,山丘正沉浸在淡淡的夜色之中,向前延展的好像是不知种了什么的耕田。

“海在哪边?”也不是很想知道,我只是随口说说。

“这边、那边,从这里过去都是海!”树理指着三个方向,“这里是三浦半岛的顶端啊。”

我点了点头。这是我一路开过来的感觉,她说的没错。

“那么,你的心情平静了吗?”

“嗯,谢谢。”我看见树理在微笑,眼睛眨了两下,“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这次又是什么?”

“刚才你想要抱我吧?”

我一时间停住了呼吸,避开她的目光,慢慢地说:“抱过来的是你吧?”

“不是这个意思……”她停了一会儿,继续说,“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右手放在方向盘上,动了一下手指。

“为什么停了?因为在哪里待久了不安全?如果是这样,那要是有时间,你就会做了?”

我听到她好像耳语一样不停地问着我那些我想都没想到的问题。

“那我要问问你,”我把脸转向她,嘴角浮出笑意,“你为什么要抱我?给家里打电话感觉害怕了吗?我对你来说只是同伙吧。”

树理低下头,又抬起眼来看着我。

“我想要相信你。因为现在,我能依赖的只有你了。”

她眼睛里透露出的真诚迷惑了我。刚刚在情人旅馆里滋生的念头,又在我内心扩散开来。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说。

她微张双唇,一副想要发问的样子。这个表情是她从未表现过的幼稚。

“恐怖分子和人质长时间在一起,两者之间产生了连带感情,变成无论哪一方都不愿事情早点儿结束。这种心理被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就是人质情结,在007的电影里提到过。”“我不是人质,你也不是恐怖分子啊。”

“一样的,同样是在异常情况下被隔离的状况。虽然是假绑架,但从期待人质与赎金顺利交换这一点来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恐怖分子与人质的关系是一样的。”

树理点点头,“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

“人质与恐怖分子之间产生的连带感,原本就是不必要的,可以说是不自然的。这和我们的情况不同。”

我舔了一下嘴唇,然后轻轻点着头说:“连带感是必要的。”

“是吧?所以我要确认,我与你的连带感。”

树理的眼神让我无法逃脱。

我捧过她的脸,以唇相对。在吻她之前,我确认她是闭上了眼睛的……

这就是顺势而为。唇吻继而舌吻,她没有抵抗我摸着她的胸,这样下来,我又把手伸入她的内裤。

我想换个地方,可是没有机会说。我担心我说了之后,她就没兴致了。我贪恋着她的嘴唇,这也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症状吧。跟家里打电话和父亲说话,在树理的心中发生了某种破坏作用,因此她被不安侵袭着,也因此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很重要——这是一种惴惴不安。

那我又是怎么回事儿?爱这个女孩吗?怎么会?我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我对她的关心并不是出于爱,也完全没有在一起的理由。只是因为对方是年轻的女孩,才会有自然的性冲动。我明知道这样很愚蠢,是不该有的态度,到最后都不应该表现出来的……

但是,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也不是不欢迎。对我来说,也和她一样想要安心。要完成这场大游戏,我们之间需要绝对的信任。男女之间想要确立信任,或许肉体上的联系是不可缺的。极端地说,也可能是错觉。是一时兴起、是爱情假象——“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原本如此。

树理拿出不知从哪里搞到的安全套时,我多少还是有点儿吃惊。可能是从刚才的情人旅馆带出来的,她这么做说明她期待着这种事情:为了加深连带感而有肉体关系,对她来说也许是个标准流程。

在狭小的车里我们合二为一,互相刺激着对方的黏膜。在我看来,树理对于性爱很在行,很了解怎么获得快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