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终极一刺(第3/14页)
“四户地主家在哪儿?”在搜完南村的最后一家农户后,胡客朝董班头问道。
“四家地主全都在北村。”董班头朝溪流的对面指去。
胡客决定跳过普通的农户,直接把目标锁定在四户地主的家。
衙役们来到北村,接连搜查了三户地主的家宅,都没有任何发现。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三户地主家的主人及子嗣都不在,向留守的下人打听,说是一大早就去了外地,一直没有回来,问去了哪里,下人们也答不上来。
只剩最后一户姓田的地主了,也是云岫村中最大的地主。
衙役们到达田地主的宅院外时,迎接他们的却是关门闭户。
董班头上前拍打宅门,有下人来打开了门。那下人认得董班头,见门外来了三十个衙役,倒吓了一跳。听董班头说明了来意,那下人不敢做主,跑去叫来了管家。
管家是个黑脸男人,右手裹着纱布,显然是受了伤。管家细问情况,董班头说县衙大牢里有死囚越狱逃走,现正四处缉拿,沿着行迹追来了云岫村,因担心村子里有人窝藏逃犯,是以要挨家挨户地搜查。
“我们田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好歹在地方上也算有头有脸,怎会窝藏来历不明的逃犯?”管家对董班头的怀疑表示不满。
“就怕那逃犯不请自来,还请管家通融则个。”董班头抱拳说了客套话,也不管管家答不答应,便招呼所有衙役闯入了宅门。
“我家老爷夫人都不在,你们进来搜可以,但别弄坏了东西。否则就你们那几两工食银,弄坏一件都赔不起。”管家的脸色像乌云一样黑,说话更是难听得很。
和前面三户地主一样,这位田老爷也不在家。胡客暗觉奇怪,心想莫非这四户地主就是天层的人,突然不约而同都不在家,难不成是怕御捕门寻上门来,因此外出避祸?
前面三户地主家都没有任何发现,胡客把希望寄托在这最后一户田家宅院里。
屠夫现身
胡客没有四处搜查,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黑脸管家的身上。
田家老爷和夫人外出未归,管家便算是一家之主。按理说,遇到这种入宅搜查的情况,管家应该跟在能说得起话的人身边,也就是跟着董班头走。前面三户地主家的管家都是这么做的。
但是这位黑脸管家却没有这样。
董班头带着几个衙役搜查宅院的西侧,相反,黑脸管家却有意无意地跟着几个衙役,去了宅院的北侧。
在胡客看来,这是欲盖弥彰的举动,北侧说不定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也跟着去了北侧。
宅院的北侧是田家的家祠。
进入家祠的仪门,过了善厅和天井,便来到一处古朴的房屋前。这房屋悬有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彝伦攸叙”四个大字,乃是家祠中的寝殿。寝殿是供奉祖先神位的地方,此时被一把大铜锁给锁住了大门。
“这里进不去的,只有老爷才有钥匙。”管家说道。
家族中的寝殿,一般是不允许外人擅闯的,几个衙役也很知趣,当即绕道而行,搜查其他可以出入的地方。
胡客留了几步,多看了寝殿几眼,然后跟着衙役们往家祠的深处走去。
搜查完家祠,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衙役们只好沿原路返回。
经过善厅时,胡客故意落在了几个衙役的后面。从一张案桌旁走过时,他有意无意地撞到了案桌的一角。案桌这一挪动,桌面上一个黑瓷细颈净瓶顿时从支座上倾斜,向地面落去。
管家就走在胡客的身后,猛地斜着抢出一步,用左手抓住了瓷瓶的瓶颈。管家将瓷瓶小心地放回支座上,脸色铁青地瞪了胡客一眼:“这瓶子若是打破了,你就是当一辈子的差也赔不起。”
从家祠出来后,胡客又假意搜查了其他地方,将整个田家宅院都走了一遍。
一通搜查结束后,胡客和三十个衙役陆续返回了前院。所有衙役都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发现。
在离开之前,胡客在董班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董班头点点头,向管家问道:“不知道田老爷和夫人是哪一天离开的?”
“三天前。”管家说道,“还有什么问题,你一次性都问清楚了,省得隔三岔五又跑来多事。”
胡客只让董班头问了这一个问题。董班头看了胡客一眼,见胡客没有多余的示意,于是看向管家赔了笑,走出了田家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