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第3/8页)
“好吧!”那人忽然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对我的身份那么好奇,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说完那人已经转过身来了。
松井尚元望着眼前这人瞠目结舌,眼前这人穿着一袭黑装,面部棱角分明,下颌留着短短的胡子,目光炯炯有神。那人微微向松井尚元笑了笑道:“现在你满意了?”
其实松井尚元并不满意,因为眼前这个人他未曾见过。与其让他看脸还不如直接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不过他还是连忙点了点头。
那人缓缓走到松井尚元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今天叫你来有两件事,一件事是让你看看我。还有一件事是帮我找到金顺,然后带他来见我!”
“是,是!”松井尚元连连点头。
“好,时间不多了,你最好快点找到他!”说完挥了挥手,松井尚元退出了牢房。只见那人转过身,缓缓走到那张金丝楠木桌前,在桌子上平铺着一张画得极为复杂的设计图。
他坐在椅子前,双手拄着下巴,眉头微皱,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张图发呆,只见那张图是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各分成四个小格子。阴面依次写着坤、巽、离、兑;阳面的四个小格子则为乾、震、坎、艮。这张图的周围用红笔做了无数标记。
他似乎对上面的一些标记极不满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从旁边的笔筒里抽出一杆笔攥在手里,刚准备落笔却又停在了半空。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笔放回到笔筒中。
他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双眼微闭,揉了揉太阳穴。忽然他的肩头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他连忙一手捂着肩膀,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桌角。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流下,持续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那种刺痛顿时消失。他这才松了口气,觉得口干舌燥,拿起眼前的一把紫砂壶“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气。
喝完水他觉得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十分难受。于是便走到床前,弓身从床下翻出一件干爽的衣服放在床上,接着一件一件将浸了汗水、贴在身上的衣服脱掉。当他脱光上衣的时候,只见他的左肩上一片巴掌大小的烧伤,伤疤周围呈锯齿状,而中间的地方向内塌陷了有一指深。他用脱下的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汗渍,换上衣服将脱下来的衣服伸展了一下正欲收起,忽然一个物事落到了地上。
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低头看着脚下的物事,沉吟良久,放下手中的衣服弓下身子将物事捡起,目不斜视地盯着手中的物事,缓缓走到那张金丝楠木的桌子旁……
这牢房的外面繁星似锦,此刻已然入秋。初凉乍寒之时,管修躲在炮局头条胡同口的隐秘处,见松井尚元大概进去半个时辰才从中走出。松井尚元眉头紧锁站在炮局监狱门口,仰望着天上的银河出了好一会儿神才钻进车里。
车子缓缓离开炮局监狱,管修见那辆车子绝尘而去这才离开。他此前便知这炮局监狱中关押着两个身份极为特殊的人物,而且这两个人似乎与驱虫师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必松井今晚来到炮局监狱还是为了见那两个人,可是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还有龙青究竟发现了什么秘密?他摸了摸怀里的那封信,希望这封信能给他答案吧!想到这里管修的脚下加快了步子。
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午夜时分,管修小心翼翼地关闭房门。然后打开桌子旁的台灯,快速脱掉外衣,将那封信平摊在桌子上。又从桌子下面掏出一副眼镜戴上,用火机融掉信封上的火漆拆开信封。
拿起信封轻轻抖了抖,三张照片从中掉了出来。管修放下信封,拿起第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像是在一条隧道中拍摄的,四周黑乎乎的,只能看见眼前的手电光。管修接着拿出第二张照片,依旧是那个隧道,只是前面似乎有一扇黑乎乎锈迹斑斑的铁门。他又快速拿起第三张照片,这张照片并非在隧道中,从角度上看应该是月朗星稀的夜晚,拍摄者躲在某个破旧的小屋子里照的,从照片上破烂不堪的纸窗子边就能看出来,那照片拍摄的是一棵单薄的杏树,在杏树下面有一口枯井,枯井边散落着几个东倒西歪的木桶。
管修依稀记得子午曾说,龙青曾经派人修缮过炮局监狱附近的下水道,而那些人似乎发现了一条密道而最后被追杀。因此他断定第一和第二张照片便是在密道中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