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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开了头,”塔尔解释道,好像这是突如其来的事,他没有参与其间,“她把她一生的经历都告诉了我,从出生一直到遇到托马斯上校,那就是我。妈妈、爸爸、初恋、入选、受训、失败的婚姻等等。她和鲍里斯在受训时编在一起,从此以后就没有分开过,成了一种难解难分的关系。她告诉我她的真实姓名、工作化名、旅行时和发电报时的假名,接着拿出手提包,给我看她那套变戏法的道具:可以暗藏密码报告的钢笔、秘密照相机等,应有尽有。‘等潘西看到了不知会怎么说。’我顺着她这么说。那些都是大量生产的货色,不是什么精致的东西,不过材质还是上等的。最后,她全盘说出苏联在香港的常驻站的全部情况:跑腿的、安全联络站、信箱等。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记住。”
“你还是记住了。”吉勒姆没好气地说。
是的,塔尔同意。他差不多记住了。他知道她并没有把全部情况都告诉他,但是他也知道,一个女人刚成年就当了特务,要讲真话不容易,他想,作为开端,她已经不错了。
“我有点同情她,”他又用那种虚伪的坦白口气说,“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频率相同,互相没有干扰。”
“可不是?”拉康难得插了一句话。他脸色苍白,但是到底是因为生气,还是由于从百叶窗的窗缝里射进来的晨曦所造成的,则无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