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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到的词是俄文词‘方便的’,但它同时也有‘合适’的意思。因此,也就无怪乎有时候它会把人给搞混了。我的意思是说,它有时会让你觉得是不方便,又有时候会让你觉得是不合适。”

“的确是。”巴雷一边啜饮他的威士忌,一边想了很久才这么说道。

之后,他一定是打盹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做的下一件事情是: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手拿起听筒靠上耳朵,而维克娄站在他的身旁。这儿是苏联,因此她没有道出她是谁。

“回心转意了。”他说。

“我很抱歉这么晚才打电话给你。我有没有吵醒你?”

“当然有,你随时随地都在打扰我。那一杯茶很够分量,真希望可以维持得久一点。你现在在哪?”

“我想你曾邀请我明晚吃晚饭。”

他伸手找他的笔记本。维克娄递给了他。

“中饭、午茶、晚饭,这三样都请。”他说,“我要去哪里接你?”他振笔疾书,写下了地址,“顺便问一下,你家的电话号码多少,我想知道,以防万一我迷路了,或你迷路了。”于是,她也把自己家的电话号码给了他,不过,是很不情愿地给的。这么做,违反了她的原则,但她还是给了。维克娄看着他把号码写了下来,然后乘着他们还在谈话的时候轻声离开了房间。

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巴雷又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借此把心情稳定下来。跟漂亮、聪慧、有才德的女人在一起,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她们固守着什么立场。她是针对我来的呢,还是我只是她众多的仰慕者里的一个呢?

突然,莫斯科带给他的恐惧感,像暴风雨一样地向他袭来。就在他最没准备的时候,就在他一整天奋战不懈之后出乎意料地冒了上来,像雷一样地击打着他的耳鼓。当这种感觉好不容易过去之后,沃尔特那难听的声音又再度在脑海中响起——“她真是跟他联络的吗?这些资料是她自己发明的吗?她是否与别人有联络,如果是的话,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