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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
我又叫了一声。格蕾丝。第三次,第四次。我不想吓坏她,尽力让她平静下来,然后像在问一个小孩似的问起她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在博格纳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说你们在那儿的第一个晚上,你跟我说她跟大孩子们去看电影了的那个晚上。就是那个晚上。
“她想给你个惊喜,萨尔沃。”
哪种惊喜?
“她在替你录些东西。音频文件,她是这么说的。是一首乐曲,她很喜欢,想送给你。那是个秘密。”
那么她去哪儿录音的,格蕾丝?
“山后面的某个地方,是拉齐告诉她的,没有车去那里。我们去拉齐的工作室找他了。这些音乐狂到处都有朋友,萨尔沃。拉齐认识一个人,而这人认识博格纳的另一个人。汉娜去找那个人了,她让我保密。事情就是这样子。耶稣基督,萨尔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关上手机。格蕾丝,当然有事。谢谢你。汉娜将第五、第六两盒磁带转成音频文件,将文件存到电脑里——拉齐的朋友无疑有台电脑——然后发到哈贾的电子邮箱,好让哈贾更好地开导他父亲,好帮他跟他如此尊敬的父亲理论清楚。但她没必要这么做了,因为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个行动已经化成了泡影,所有窃听者、盯梢者及我曾经误以为是我朋友的其他人正聚集在她身边,要灭口。
麦克尔修士常说,要抓住一个罪人,你必须找出你自己心中的罪人。而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我就是这么做的。我走到衣柜前,我的皮夹克就挂在里面。我伸手掏出我自己的手机,打开电源;此前除了收听留言外,我不准自己用它。没错,正如我所预期的那样,我有一条新留言。但这次不是佩内洛普留的,也不是巴尼或者汉娜留的。那是菲利普的留言。这次菲利普的讲话声不是他那种和蔼可亲、极具魅力的声音,而是我所预期的冷冰冰的那种。
我有个电话号码让你打过来,萨尔沃,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行。我想跟你做笔交易。你越早打过来,大家越会觉得舒坦。
我拨了那个号码,接电话的是山姆。跟以前一样,她还是叫我“布莱恩”。有铅笔吗,亲爱的布莱恩?笔记本呢?你当然有了,祝福你。记一下地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