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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药”的进口商和经销商。

多诺霍朝自己车子跨出半步,听见身边传出声响,停住脚步,轻巧地将脚底放在柏油路面上。我们在玩什么游戏,贾斯丁?祖母的脚步吗?或者你只是一只长尾猴?这一次是往前走动的声音,可以察觉到就在他身后。是人还是野兽?多诺霍扬起右手肘做出防卫姿势,尽量压抑自己想低声说出贾斯丁名字的欲望,转身看到道格·克里科站在月光中,距离他四英尺,空着双手若有所指地垂在腰间。他身型魁梧,和多诺霍一样高,年龄却只有多诺霍一半,脸庞宽阔苍白,头发金黄,微笑起来虽略显女性化却很吸引人。

“哈罗,道格,”多诺霍说,“还好吧?”

“非常好,谢谢你,希望你也过得好。”

“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两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

“有的,先生。请你开车到大马路上,转向内罗毕的方向,一直开到地狱之门国家公园的交流道。国家公园一个小时前已经打烊。那条路是泥土路,没有路灯。我十分钟之后跟你在那里见。”

多诺霍开过一段种了黑色银桦树的路,来到警卫室,让警卫以手电筒照照他的脸,再照照车子里面,以免他偷走了豹皮地毯。功夫电影已经换成焦点没对准的色情电影。他慢慢转到大马路上,留心看看有没有动物和行人。路边有戴着头套的土著或蹲或躺。独自行走的路人拿着长长的树枝,慢慢对他挥手,要么就是开玩笑跳进车头灯的光线里。他一直开,直到看见有个清楚的标志写着国家公园。他停车,熄掉车灯等着。有辆车开过来停在他后面。他解除前方乘客座的门锁,打开一英尺,让内侧车门灯亮着。天空无云无月。透过挡风玻璃,星星的亮度倍增。多诺霍认出了金牛座和双子座,双子座之后是巨蟹座。克里科悄悄坐进乘客座,然后关上车门,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老板急坏了,先生。我没看过他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克里科说。

“我想也是,道格。”

“老实讲,他的脑筋是有点坏了。”

“大概是太激动了吧。”多诺霍表示同情。

“我整天坐在通讯室里,把来电转接给他。伦敦的银行、巴塞尔的,然后又是那些银行打来的,接着是他从来没听过的融资公司,以百分之四十的复利想贷款给他,然后是他所谓的鼠党,是他自己政治圈的死党。没人能忍住不偷听嘛,对不对?”

有个母亲一手抱着小孩,用虚弱的手怯生生地刮着挡风玻璃。多诺霍摇下车窗,递给她一张二十先令的钞票。

“他已经抵押了在巴黎、罗马和伦敦的房子,在纽约苏顿广场的房子也等着买主。他还想找人买下他那支烂足球队,只不过想买那支球队的人一定得是既聋又哑。他今天跟自己在瑞士信贷银行的特殊朋友调美金两千五百万,星期一要还三千万。另外,KVH也找他要营销合约内的款项。如果他拿不出现金,他们就会狠下心接管他的公司。”

茫茫然的一家三口聚集在车窗外,是某个地方来的难民,哪里也去不了。

“要不要我来帮你解决掉他们?”克里科边问边伸手过去握门把。

“你别管。”多诺霍命令,口气尖锐。他发动引擎,慢慢开上路,克里科则继续讲下去。

“他就只能对他们破口大骂。老实讲,真悲哀。KVH不想要他的钱。他们要的是他的公司,这一点我们全知道,可惜他就是进入不了状况。我不知道这次的震荡会波及什么地方。”

“我听了也很难过,道格。我一直都将你和肯尼看做是手套和手,合作无间。”

“我也是。我承认,他花了很大工夫提拔我,我才有今天的地步。反正我又不是想当双面人,对吧?”

一群脱队的公瞪羚来到路边,看着他们经过。

“你想说什么,道格?”多诺霍问。

“我是在想,有没有非正式的差事。有没有要去找谁或注意谁的,有没有你需要的特殊文件。”多诺霍等着,不甚高兴,“而且啊,我有一个朋友,是在爱尔兰那时认识的,住在哈拉雷。那边我住不惯。”

“他怎样?”

“有人接触过他了,对不对?他论件计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