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人(第8/21页)
我当然不能跟袁继东说我出了觉得诡异,什么门道都没发现,只能故作深沉。脸上尽量去模仿以前王八做事时候的表情。
袁继东不晓得是不是被我给唬住了,还是更加不放心我,反正他脸色很难看。处于礼貌,还是恭恭敬敬的请我进屋里去。
我刚走进门口,就听见屋里有人在哭,声音也不大,就是那种哭了很久,嗓子都哭沙哑了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问袁继东:“你没告诉我你父亲哭的事情啊。”
袁继东随口回答我,“我爸本来就没有哭,他从生病到病死,然后死而复生,都是硬挺过来的。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我从来没看他哭过一声。”
可是我耳朵明明又听见了沙哑的哭声,我就自己顺着哭声的方向走过去。结果就顺着声音上了二楼,一直走到卧室,一张床摆在卧室的中央。
袁继东跟这我上了楼,我站在床前,对袁继东说:“你是不是每天睡这张床?”
袁继东说是的。
我就说:“你天天睡这张床,这张床下面一直有哭声你听不见么?”
袁继东脸就白了,“徐师傅,我是个直白人,你来帮忙,我懂礼数,该给的钱我一定不少你的。”
我明白袁继东的意思,他还是不放心我,怕我是那种装神弄鬼骗钱的。这要是放在从前,我立马就扭头走人了,可是现在不行啊,我不是以前了。我好不容易弄到这么个身份,总不能败坏这个名声吧。
我想到这里,硬着头皮跪下来,慢慢把垂在床沿的床单往上提。果然我看见一个人卷缩在床底,呀呀的哭声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我强忍着害怕,招呼袁继东来看,袁继东看了之后,眼睛睁得老大,头上冒出汗,嘴里说:“这是我爸爸房间里的东西,怎么会到我床底下来,我爸明明不能下床的,还真是奇怪的很。”
我听了袁继东这么一说,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刚才蜷缩着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再看的时候,就是一个小陶罐放在那里。那个小陶罐灰黑色,半尺高,圆鼓鼓的。
我对袁继东说:“那个罐子是不是装骨灰的?”
袁继东说:“不是啊,这东西我从小就看到,一直放在我爸爸房间的柜子上,是我爸爸放糖,放杂物的管子,有时候也放点零钱。”
我对袁继东说:“这种罐子我在别的地方看到过,就是拿来装骨灰的。而且我刚才根本就没看到罐子,我看到的是一个人在哪里。”
袁继东爬到床底,一下子把那个陶罐给拿了出来,递给我看,“我不怕这个东西,我看了几十年了。”
我看见这个陶罐上方只蒙了一层牛皮纸,用细棕绳给绑在罐口。就问袁继东:“这里面真的不是骨灰?”
“绝对不是。”袁继东一把将牛皮纸给撕开,“这个罐子是应该是放药的。”
但是袁继东把手伸进去,摸索一阵后,就不说话了,他把手给抽出来,原来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刚才说,这个罐子是放糖的,不是放药的。”我问袁继东。
袁继东就回答:“这个罐子一共有四个,这只是其中的一个。”
“那你把其他三个拿给我看看。”我对袁继东说。
袁继东点头,“其实这四个罐子一直都放在我爸房间里的柜子上,我起了这个新房子,他还舍不得老家业,从老屋里带过来的。”
“那不说了。”我肯定的说,“这个罐子有问题。”
袁继东抱着罐子,往楼下走,我也跟着。随着他进了他父亲的房间,在进去前的一刹那,我放佛看到了屋里站满了人,但是在走进去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了。
是的,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床上也没有人。
袁继东就慌了神,“我爸呢!”然后手上的陶罐就咣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陶罐摔碎,我就看到碎片中有个东西,我犹豫一会,还是强忍着害怕,把那东西给拾起来。说实话,这个东西我拿在手上很难受,这是一小截骨头,人手指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