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极度惊慌(第3/4页)
何晓筝被警卫突然那么一拽,连退了几步,由于高跟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直接就撞到了门岗墙上。她摸了两下头,见狄康被蛇咬了,也顾不上疼,急忙解下鞋带,去绑扎伤口上方。
也不知道是刚才把头碰疼了,还是真的担心狄康,反正何晓筝是眼泪哗哗的,嘴里还不断地喊着:“快抬担架来,狄康,千万别动,否则毒液会快速扩散到心脏。”
狄康僵着身体,哭丧个脸问何晓筝:“我会不会死?”
【4】
门口警卫走到狄康面前,拎起地上的蛇,见蛇头呈椭圆形,身上色彩单调,尾细而长。又仔细观察伤口,狄康手腕咬伤是两列对称的细小牙痕,虽然见血了,但血色鲜红。露出一脸坏笑,扯去何晓筝绑扎的鞋带,说:“离死还远着呢,这蛇没毒。不过你英雄救美的精神倒是令人敬佩。”
何晓筝被警卫说得满脸通红,赶紧低头一边去系鞋带,一边盯着陈大伟。
陈大伟的酒劲还没过去,嘴里还是不停地嘟囔着:“是我杀的秋萍,是我打电话叫秋萍去龙桑那的,也是我偷偷把毒蛇扔到秋萍身上的……”
何晓筝脑子里突然闪出龙桑说的话:“是我站在她身后,偷偷把毒蛇扔在她身上。”不管秋萍是谁喊来的,是怎么死的,打电话和扔蛇这个环节一定是出现过,否则两人不会众口一致、一再强调是他们叫秋萍来。能让人一再强调的问题,一定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何晓筝看着狄康的伤口,仔细回想着龙桑手腕上的伤口,受伤的位置和狄康一模一样,但在龙桑两列小牙痕的伤口上,还有两个一对大而深又很清晰的牙齿洞,而狄康的伤口却是上下一圈牙齿印,这就是无毒蛇和有毒蛇的区别。
何晓筝恍然大悟,眼神像刀子似的直逼陈大伟,说:“你的确扔了蛇,但不是这条蛇。龙桑画室里的那条眼镜蛇,才是你扔的。你想杀秋萍,但你没有在龙桑画室里杀死秋萍。因为你在龙桑画室里杀秋萍的时候,龙桑替她挡了一下,所以龙桑才会中蛇毒。”
狄康点头说:“这种推测,非常符合龙桑被蛇咬的角度。”
陈大伟大声狂笑:“我早就想杀死秋萍了,她的死,我预谋了很多年了。”
何晓筝也露出冷笑,指着那条蛇说:“从你收集的报纸上看,你的确预谋了很多年,是你在龙桑楼下打电话叫秋萍去龙桑画室,你想借机杀死秋萍。但是,有预谋的谋杀,不是随便把蛇一扔就完事了,你不觉得用注射器,死亡的概率会更大吗?”
陈大伟很狡猾地笑了笑:“我从不用注射器,用注射器杀人,凶手是人。利用蛇咬人,凶手只是条蛇而已。”
狄康目光立刻变得犀利,声色俱厉地质问:“所以,你就用蛇杀死了秋萍的父亲和爷爷。”
陈大伟突然转头看着狄康,他竟然含着泪水说:“秋家所有的人都该死!三十年前,墨里州组织十八人探险队,人员名单里明明写着秋萍爷爷的名字──『秋冬』,可秋冬当时是植物研究所的所长,因为放不下老婆孩子,硬是偷偷在『秋冬』两个字后面,加了一个『林』字。自从秋冬林进了葬狗坡后,就再没出来。这件事,我查了很多年才知道。秋家人太自私了,为了保全自己的家庭,不惜毁掉别人的幸福。我把蛇冻僵,然后放在他们的背篓里,等蛇复苏以后,秋家父子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见阎王了。”
一切都如狄康的推断,何晓筝说:“秋冬林是你什么人?”
“爱人,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她为了我,一个人来到墨里州植物研究所上班,就在我们快结婚的时候,她在鬼街口捡到了一个孩子。我劝她交给孤儿院,可她一听到孩子哭,就舍不得地去抱了回来,一直抚养了那孩子五年。我们的婚事,因为这个孩子遭到家人反对,拖了五年也没结成婚。秋冬林是个好女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收养一个婴儿,你们知道,她要顶多大的压力吗?有人说她是破鞋,说孩子是私生子。只有我知道,她是觉得那孩子太可怜了。”陈大伟开始哽咽,以至于他不得不捂住胸口。
“你说的孩子,是龙桑吗?”
“是的,秋冬林参加探险队之前,就把龙桑托付给了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