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原野之恋 第四十一章(第3/4页)

  其实那个男生傅剑玲也曾看见过,长得一包人才,跟韦宗泽还有些交情,但韦宗泽的意思是不建议薛涩琪跟他好上的,他说他其实就是个体面的色魔。说完还一笑,两手摊开,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不过呢女生好像都挺喜欢他的长相。

  于是一直以为男生情商晚熟于女生的傅剑玲开始觉得,女生是被感情牵引的,所以情商发育早,男生则是被生理牵引的,所以性[欲]发育得早。当然,她倒是没有想过自己十年后再说这句话,就会变成“女人的性[欲]是持久战,而男人的性[欲[是攻坚战”了。

  冷静下来以后,大家都用自己的方式告别了高中,一心期待大学开学。傅剑玲还花了一些时间说服她的爸爸妈妈让她住在学校的宿舍。

  开学那天,和她约在学校门口碰面的人变成了薛涩琪。她大喇喇地让她爸爸开车送她过来,在门口见到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的傅剑玲,二话不说就下车帮她把行李丢到后车厢里。然后薛爸爸开车一路把她们两个都送到学校里面。

  傅剑玲真有些羡慕薛涩琪可以她爸爸面前肆意表现自己,大道林荫,通往她们的新天地。薛涩琪得意地用她高亢动人的嗓音唱欧阳菲菲的歌。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一提起开学,她脑海里就传来薛涩琪唱的这首歌。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开满了青春的花朵。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你给我,小雨点,滋润我心窝,我给你,小微风,吹开你花朵。爱情里,小花朵,属于你和我。我们俩的爱情,就像热情的沙漠。

  可惜的是,不是每个人的开学都有一个好的开始,傅剑玲怎么都没想到许为静的大学生活会开始于一个干脆响亮的巴掌。印象中,这应该是葛离第二次甩她巴掌,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发誓永远不会有下次了,然而这一次他背叛诺言,却还一副恨许为静入骨十分的样子。

  韦宗泽在自己的寝室给剑玲打电话提起这件事,还说幸好你不在场。

  傅剑玲问为什么,韦宗泽说,我怕你受他们的影响,回头对我们的关系也没信心了。你看,他们毕竟在一起很久了,虽然分分合合的,不过这一次,怕是真的完蛋了。

  傅剑玲听完也很无奈,这到底是谁的错?

  韦宗泽却微微提高嗓门回道:这还用问吗?哪次不是许为静干的好事。你是她朋友,难道不知道她还没开学,就先跟住在她隔壁高她一年级的那个人走得很近!现在又进同一个大学,葛离几次打电话给她,她都不在寝室。

  傅剑玲不悦道,就凭这些,怎么能給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韦宗泽冷冷道:葛离跑去学校找她,什么都看见了。

  傅剑玲这才不语。

  韦宗泽愤愤说说,想象一下,葛离的心情。

  傅剑玲倒是有一些同情他,可是葛离自己说过,他就喜欢静静身上那种可以灼伤人的火焰。

  韦宗泽听罢,奈何一笑,他大概没想过火焰下面是灰烬吧。

  傅剑玲和韦宗泽通完电话,晚上睡觉的时候,透过纱帐看到窗外的月亮,月亮下面有小路,有些正在暧昧的蠢蠢欲动的青年正结伴在小路上散步,聊天,窃窃私语。

  她梦见许为静小时候画的裸体画,还梦见许为静很开心地跟她描述葛离的挺拔威武,说他是一个天生的领袖。还梦见许为静初尝涩[爱]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喋喋不休跟她们三个讲关于葛离的一切隐私,也许葛离至今也不知道她连他腰上有一颗红颜色的痣和他妈妈临走时把他骗到他爸爸那儿去的事都全部都告诉了她们。还有他们的初吻,许多次吻,拥抱,天生且陌生的那些生理故事。不厌其烦地,事无巨细地。

  直到他们开始吵架,许为静意识到他身体的魁伟不等于他命运的高贵,还意识到即使她再怎么渴望,葛离永远不是她人生的领袖。

  当初也是为了类似问题,葛离在众目睽睽之下甩过许为静一个耳光。许为静也狠狠甩回了一耳光,但她马上就后悔了,哭花了脸蛋说,“我不是真想伤害你的。”葛离却回道:“那又怎么样?你会死吗?”葛离说这句话时候,就像一块黑色的不可撼动的巨石矗立着。她从那副景象中想到一个形容词,心碎。原来不是真的碎了,而且真的不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