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诡异的胎记(第2/5页)

“到了早上,他出去买饭,经过蔡院长门口时,还听到有个女子的声音在‘嗤嗤’地发笑。他有点奇怪,不知道大清早这对青年人又在搞什么名堂?但也没在意,就上了街。十几分钟后,他回来又路过蔡院长家门口时,还是能听到一个女子在‘嗤嗤’地发笑。而且听那声音好像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样。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有点儿不对,难道那女子从昨天晚上一直笑到天亮,居然没有停过?于是,他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应,才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于是报了警!我们在接到报警后马上赶了过去,并对防盗门进行了破拆。打开门就看到蔡院长蜷缩在你看到的位置,身体已经冰凉,而白护士却赤裸着身子仰着头瘫坐在床上的碎玻璃中,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嗤嗤’地笑,虽然身下的玻璃碎片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殷殷,而她的脸色也憋得涨成了酱紫色。但好像她既没有觉得疼,也忘了呼吸,只是看着天花板笑。我们一看情况严重,白枫赶紧给她穿上衣服,送到了中心医院里,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蔡峰的尸体已经解剖完毕,连头颅、四肢也进行了解剖,看着蔡峰被切割的支离破碎的身体,我脑子有点一阵阵的发懵。

“初步来看,死者没有受到身体伤害,四肢蜷缩是因为死者在停止呼吸的瞬间成蜷缩状,致使筋络肌肉僵硬,无法舒展。应该能排除直接对抗伤害致死的可能,不过死者本身是否有其他方面的疾病,或者注射了什么违禁药物,这需要等进一步检验分析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知道。”

“这需要几天?”我问。

“两天!”

等我跟黄琳走出解剖室时,就看到白枫站在门口忧心忡忡地来回踱着步子。我走到她旁边,说:“白枫,带我去看看白小娟吧!”

【二】

车子在公路上匀速行驶,我和白枫都没有说话。街道上湍急的人流和我们擦身而过,我望着窗外呆呆出神,眼前不停地晃着蔡峰被验尸官从切开的胸腔里取出鲜血淋淋心肝的画面,一股烦恶顿时又涌了上来。

我见过死人,就是死状再恐怖百倍的人也见过,我也可以保证即使面对他们也绝对不会害怕到要张嘴呕吐的程度。但是这次不同,因为每当想起原先还活蹦乱跳的朋友躺在手术台上,毫无知觉地被人任意摘取内脏,心里的自责便会冒出来,总觉得躺在上面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那血淋淋的内脏也不是从他身体里取出来的,总以为那是自己身体里的部件,自己身上相同器官的那个部位也会莫名其妙地一阵疼痛,胸口的烦恶便会莫名其妙地涌上来。

我想摇开窗户,透下新鲜空气,刚产生这个念头,挨着我的车窗就缓缓开了一条缝,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我扭头看了看白枫,她向我微微一笑:“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太难过,这是意外,是谁也控制不了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你还记得李教授说过的话吗?”我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

“他说的什么话?”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意外!”

白枫略带沉思地重复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意外,是的,没有意外,我相信我们会查清楚的!”

“是的,会查清楚的。但是我突然想起你昨天曾经对我说过,蔡峰看起来有点奇怪,其实我当时就应该放在心里,但是我却忽略了。这是我的过失……你觉得他哪里不对?”

白枫苦笑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也没有发现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只是觉得蔡峰所筹划的婚礼很不符合他的个性。我在警校曾经专门学习过心理学,当时我的心理学老师曾说过,一个人会做什么事,会取得什么结果,其实在他没有行动之前就能看出来,因为每个人的行动都取决于这个人的性格!”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我当然知道,也很认同,于是我点点头,等待她后面的话。

“蔡峰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自信得有时候有点固执。而且他不是基督教徒,我很难理解,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既没有国外生活的经历,又没有西方的宗教信仰,为什么会偏偏选择一个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都市都不大会采用的西式婚礼呢?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医学是一个很严谨的学科,学医的人应该也是很严谨的,他难道没有想到在S市举行一场这么不合中国习俗的婚礼,会惹得很多亲朋好友非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