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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良久没有说话,只有越来越小的风穿过冰墙发出的声音。

最后,理查对雷吉说:“你现在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拿回你表弟珀西拼了命也没拿回的东西。”

“是的。”

“我今晚跟你一起借助固定绳索登上北坳。”理查平静地说,“我们继续登山,直到找到珀西,或者直到……”他不说了,但我们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

“我也去,”让-克洛德说,“我恨死天杀的德国佬了。我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抠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雷吉便说话了:“我没开玩笑,你应该偷偷翻过舍波拉山口,从那里径直去往大吉岭,杰克。你是美国人,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

“谁说跟我没关系!”我说,“拉斐特战役,我们参与了!贝劳伍德战役、坎提尼战役、第二次马恩河战役、蒂埃里城堡战役、谬司-阿恭恩战役,等等。”我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一口气把美国人参加的战役都说完了。“还有蒂珀卡努河和泰勒战役。”我不相干地补充道。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所以这话听来还挺不错的。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我说,“你们拦我试试。”

没人说话,也没人拍我的后背。也许这个时候大伙儿都太累了。

“还有一件事情,”让-克洛德说,“你们觉得自己今晚还有没有精力登上1000英尺高的雪壁,再借助绳梯爬上北坳,然后再经山坳去到四号营地?”

“我们很快就知道了。”理查说。

我们下面很远的地方,三声枪响的回声从槽谷的冰塔、冰钉和覆盖着60英尺高的冰柱里传来。接着,便是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