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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十分抱歉,理查。”诺顿上校说,“我们说得特别乱,但我们当初听到有关布罗姆利勋爵死亡消息的转述时就已经比较凌乱了。我跟你解释一下,就在约翰・哈泽德和哈里・塔帕即将到达西绒布地区进行勘探的时候,一些宗教朝圣者遇见了他们,并通过哈里・塔帕的翻译跟他们说,说什么有两位英国先生在定日镇,一个叫布罗姆利,另一个不会说英语的‘英国人’叫梅耶,他们租了六头牦牛往南边去了,再往东沿河去了卓布山口,然后往南去往绒布冰川和珠穆朗玛峰。”

“你确定藏人是说布罗姆利和梅耶一起往珠峰去了吗?”理查喝完了威士忌,将杯子小心地放在挨着他椅子旁边的餐桌上。

“是的。”诺顿上校说,“哈泽德和塔帕往回朝东北方向,朝彭拉山口和协格尔镇去的时候,两个往绒布寺方向去的朝圣者也跟他们说了同样的话。不过,他们强调说还有七个‘不会说英语的英国先生’,说他们在布罗姆利和梅耶离开后,开车抵达了定日镇,但他们很快又离开了村子,往东南方向而去,像是去追赶布罗姆利了。”

“这也太奇怪了。”理查说。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诺顿继续说,“哈泽德和塔帕还真看见了布罗姆利和梅耶。而且还看到了跟在他们后面的七个人。”

“约翰・哈泽德现在在哪儿?”让-克洛德说。

约翰・诺尔的左手下意识地摆了摆。“哦,可能是回印度帮政府绘制地图了吧。”

“那哈里・塔帕呢?”理查问道。

“也在印度绘制地图。”诺顿上校说,“但并没有跟哈泽德在一起。”

“你能告诉我哈泽德看到什么了吗?”理查问道。

这时,辛斯顿开口了,我感到脖子和后背发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我们还没有获得想要的重要信息。

“哈泽德和哈里往东北方向去了,他们刚爬上一条古老的商队路线,往彭拉山口走去,那时,眼尖的哈里说看到两队人正骑着马往南去。大概在离他们几英里远的地方,但那天天气特别好,哈泽德说他们看到珠峰上的烟雾比以往都要多,雪如同浪花一样往方圆30多英里远的地方扩散开来,一直飘到我们东边的山峰上。实际上,哈泽德和哈里还特意拐到附近的山上,这样哈泽德就能用军用望远镜证实自己看到的情况了。哈泽德说两个人在最南端,他说他确定看到了布罗姆利勋爵从大吉岭带去的藏马和骡子,而且后面还一路跟着六只牦牛,七个人坐在更高大的马上,离他们后面有几十英里远,也许骑马都需要五个小时或者七个小时才能赶上他们。哈里说他们坐的马更大,不是藏马,要么就是又高又大、长着粗毛的蒙古马。”

“那些人会不会在追他们两个?”理查说。

“哈泽德只是觉得特别奇怪。”诺顿说,“他们在大吉岭追上我们时,哈泽德告诉我们他和塔帕本应该往南回绒布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知布罗姆利和那些跟在他后面的人是不是在我们的山里偷猎,看起来真像是那么回事。但因为要绘制地图,哈泽德已经落后我们好几天了。他想赶在我们到加尔各答之前追上我们,最后,他和哈里转头往北越过了彭拉山口。”

“是哪天看到的?”理查说。

“6月19日。”诺顿回答道,“就在我们离开绒布冰川河谷,跟探险队分开后的第三天。”

“这事真是挺有意思的。”诺顿说,“但这也没办法说明布罗姆利勋爵就死在珠峰的雪崩中。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从别的可靠途径收到更多信息呢?”

“还真有。”奥德尔肯定地回答道,“我和谢比尔即将完成有趣的地质勘探任务时,往东北的主干道走去,其间,我们碰到了三个之前陪我去往珠峰的夏尔巴人,他们非常重要,在高海拔地方全凭他们携带东西。你还记得1922年那个老虎夏尔巴人[18]吗,那人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名叫彭巴・切任,但不知何故,所有人都叫他‘卡米’。”

“卡米啊,我记得。”理查说,“他在没有备用氧气瓶的情况下,居然把很重的行李带到了五号营地。”

“没错。”奥德尔说,“尽管今年的探险意外不断,他却跟以前一样靠谱。不过,我和谢比尔再次往东北方向走的时候,吃惊地发现卡米和两个不会说英语的表弟德斯诺和尼玛在一起。他们正鞭打着他们的小藏马,匆匆赶路……你也知道,夏尔巴人很少这么做。他们之前已经回到了绒布冰川,而当时的情况就像在逃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