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第5/8页)

“我似乎记得在泰国跟你进行过类似的对话。”他说,语气听起来很无聊,“你越早接受这个事实,对你越好——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无论你做什么也无法阻止它。你无路可逃——现在,你是我的。”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认为你会侥幸成功!你无法永远把我藏起来,你知道的。我的朋友,我们的朋友该怎么办?当我们把车还给莫伊拉和贾尔斯的时候,你不准备跟他们共进晚餐吗?”

“我将告诉他们的话,也正是我打算告诉米莉的学校的——顺便一提,现在你要再过四周才能见到她——那就是你在泰国得了非常严重的肠胃炎,感到身体不适。而且,当我最终允许你再次见到米莉时,我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监听你的一言一行。如果你试图向任何人告发正在发生的事,你和米莉都会付出代价。至于你的朋友们,好吧,你现在真的没时间理他们,因为你的婚姻生活很幸福,而且当你不再回复他们的电子邮件时,他们也会完全忘了你。当然了,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会让你和他们保持一段时间的联系,不过,在你发送邮件之前,我会进行审查,以防万一你试图把你的处境告诉他人。”他停了一下,“但我无法想象你会愚蠢到如此地步。”

在此之前,我毫不怀疑我能逃离他,或者至少告诉某人我被囚禁了。然而,他说话的方式里蕴含着某种事实让我不寒而栗。他完全确定一切会按照他的计划一帆风顺地进行下去,这让我第一次怀疑自己能否靠智慧战胜他。当他陪同我回到我的卧室时,告诉我在第二天之前我都得不到任何食物,如果我再次试图摆脱他,只要想想他对茉莉做了什么,以及他会对我做什么就行了。再增加一周时间见不到米莉,我无法承受这个风险。一想到我在接下来的好几个周日都不会出现,这会让她感到多么失望,我甚至觉得比现在更加憋屈了。

是饥饿的痛苦带给了我灵感,我打算假装自己得了阑尾炎,这样杰克就别无选择,只能带我去医院。到了那里,我觉得我有能力让某人相信我的话。第二天,当他终于如他承诺的那样带吃的给我时,夜已经很深了,因此,我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粒米未进了。

很难做到不暴饮暴食他带给我的食物。当我紧抓住胃部,呻吟着好痛时,很庆幸吃撑的绞痛让我的痛苦更加真实了。

不幸的是,杰克仍然无动于衷。然而,当第二天早上他发现我痛得直不起腰时,在我的要求下,他同意带给我一片阿司匹林,虽然他让我当着他的面吞下它。等到晚上的时候,我发展到在床上打滚的程度。我捶了一整晚的门,直到他过来看看所有这些噪音是怎么回事。我跟他说我快痛死了,并请求他叫救护车。他拒绝了,并说如果明天我还是很痛的话,他会叫医生来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总比一无所获要好,我精心设计了当医生过来时我会对他说些什么,心里清楚——毕竟有泰国的前车之鉴——我的语气绝不能再那么歇斯底里了。

我没有料到,当医生检查的时候,杰克会和我待在一起。每次他检查我的胃时,我都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同时我的脑子正在飞速旋转,意识到如果我不抓住这个时机,我的所有逢场作戏和被剥夺的吃饭权利都白费了。我问大夫,我能否跟他单独谈谈,并暗示我经历的疼痛可能是妇科问题。当他问杰克是否介意等在外面时,我觉得自己胜利在望了。

事后,我很奇怪我为什么早没想到,杰克愿意离开房间,表明他并不担心我和医生私聊的后果。当我迫不及待地告诉医生我被囚禁了时,他那同情的微笑让我觉得很可疑。只有当他开始询问他所谓的我自杀未遂的事情,以及并不存在的抑郁症病史时,我才明白过来,甚至在医生踏入我的卧室之前,杰克就已经把房间的尖锐角落都包裹了起来。我惊恐万状,乞求医生相信杰克不是他自称的那个样子,并复述了他对我说过的话:当他还只是个孩子时,就把他的母亲打死了,还让他的父亲顶罪。然而,即便是我自己在讲述的过程中,也能听出这个故事是多么荒诞无稽。当他开出百忧解的处方时,我又变得歇斯底里,反而更加证实杰克告诉他的情况——我是一个渴望被关注的躁狂抑郁症患者。他甚至有证明这点的书面材料:关于我服药过量那次的医学报告复印件,以及泰国的旅馆经理写的一封信,详细记录了我在我们到达当晚的种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