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旅 程 10(第7/7页)
“我能战斗。我愿意为真主的圣战而牺牲。”
文质彬彬的卡塔尔船长想了一会儿。
“那批地毯将在黎明时装船。”他说,“这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要装在甲板下面,以免被浪花打湿。然后我将驾船离开,首先会贴着港口的防波堤尽头驶过。这时如果有人从堤岸跳上船,没人会注意到的。”
礼节性的互相致意之后,他离开了。黑暗中,马丁由那个男孩引领着到了码头。他在那里审视着珍珠号帆船,以便次日早上他能够认出它。
上午十一点不到,珍珠号从防波堤旁经过。船身与岸边距离八英尺,马丁经短距离助跑后纵身跳上了船。
那位阿曼水手在掌舵。费萨尔・本・萨利姆带着和善的微笑招呼了马丁。他给客人端来了淡水让他洗手,还拿来了从马斯喀特棕榈树上摘下来的美味枣子。
中午时分,年长的卡塔尔人在宽敞的舱口旁边铺上两片蒲席。两个男人并肩跪下来做午间的祈祷。对马丁来说,这是他第一次不是在人群中做祈祷。如果是一大群人,有一个音跑调会被其他人的声音淹没,但此时他必须说得一字不差。
当特工被派往国外去从事危险任务时,管理员会在国内焦急地等待着某种信号——他是否还活着,是否还是自由的,是否还在活动。这种信号可以是他本人发过来的,比如电话、在一份报刊上登载一条特定的信息、某面墙上的一个粉笔记号,或是通过事先约定的“死信箱”;也可以是没有直接接触、但一直在观察的盯梢人员报告回来。这种信号被称为“活着的信号”。经过几天的沉默,等待“活着的信号”的管理员开始变得十分焦躁。
这会儿阿曼南方的图姆莱特是中午,英国苏格兰是早饭时间,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坦帕还是凌晨。图姆莱特和坦帕的美国人能够看到掠食者侦察机拍到的情况,但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因为他们并不知情。但苏格兰的埃泽尔空军基地却知道这是什么。
图像非常清楚。那个阿富汗人一会儿把额头叩向甲板,一会儿仰面朝天,这样交替着。他在珍珠号帆船上做祈祷。埃泽尔空军基地的控制室里响起了欢呼。几秒钟之后,英国秘密情报局中东处处长史蒂夫・希尔在他的早饭桌上接听了一个电话,之后给了老婆一个出人意料的热吻。
两分钟之后,中情局副局长马雷克・古米尼在老亚历山大住宅的卧室床上接到了一个电话。他醒过来,听了听,微笑了,低声自言自语道:“上路了。”然后继续睡觉。
阿富汗人仍在航程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