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秘密电台(第8/11页)

“电台不在那里,”他告诉反间局头头,“假如在的话,我们肯定能找到。所以它必定在第四座别墅里,也就是那个外交官的家里。”

“你能肯定没有搞错吧?”拉曼尼问道,“不会在另一座房子里吗?”

“不会,长官。最靠近的一座房子在光束交叉点之外。那些噼啪声电报的源头,肯定是在地图上的菱形范围以内。我发誓没有搞错。”

拉曼尼犹豫不决了。外交官不是好惹的,动不动就会跑到外交部长那里去告状。要闯进苏联库利科夫同志的住宅,他需要走上层路线。

少校走了以后,拉曼尼打了一个电话给外交部长。他的运气较好,几个月来一直在国外奔波的外交部长现在正在巴格达。而且仍在办公室伏案工作。拉曼尼的会见被确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那药剂师是一位好心人,整个夜晚他都在试拨电话。他没能打通邻居家大儿子的电话,但通过陆军中的一位熟人,他把信息转达给了邻居的小儿子。

消息于黎明时到了远离巴格达一个军事基地的小儿子那里。一听到噩耗,军官马上驾车动身了。通常路上不会超过两个小时。但那一天,即二月十七日,他在路上走了六个小时。一路上有不少巡逻队和路卡。但由于他的军衔,他可以驾车抢到等候检查车队的最前面,晃一下通行证就可以通过。

但这一招碰到断桥就行不通了。每到一座被炸断的桥梁前,他不得不等候轮渡。当他抵达父母亲在卡迪西亚的那座住宅时,已是中午时分了。

他母亲跑上来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起来。他想听她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母亲已经上了年纪,正歇斯底里地大哭。

最后,他把她扶进了卧室。在浴室地上,被士兵们翻得杂乱不堪的药品堆里,他找到了父亲冬季犯关节炎时服用的一瓶安眠药。他给母亲服下两片,很快她就睡着了。

在厨房里,他吩咐老佣人塔拉烧两杯咖啡,然后他们一起坐在桌子旁,老佣人讲了昨天黎明起发生的事情。讲完后,他陪着小少爷去花园里察看了那个洞穴,士兵们就是在那发现装着无线电发报机的袋子的。小儿子爬上花园的围墙,发现有人翻墙进来的刮擦痕迹,应该是头天晚上进来埋那东西的时候留下的。然后他回到了屋内。

哈桑・拉曼尼等着会见外长,心里很不快,最后快到十一点钟时,他终于见到了外交部长塔里克・阿齐兹。

“恐怕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灰白头发的外长说。透过眼镜,他像猫头鹰般地盯着拉曼尼:“使馆是可以通过无线电与本国首都通讯的,而且那种电报通讯总是加密的。”

“是的,部长,但那种电报是从使馆大楼拍发的,那才是正常的外交通讯联系。但这次情况不同。我说的是一部秘密电台,是间谍用的收发报机,在拍发噼啪声电报,而且我们可以肯定接收地不是莫斯科,要比莫斯科近得多。”

“噼啪声电报?”阿齐兹问道。

拉曼尼解释了这种电报的原理。

“我还是没有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克格勃的特工——假定这是克格勃的一项行动——要从一等秘书的住宅里拍发噼啪声电报呢?他们完全可以在使馆里用功率更加强大的发报机发送电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准将。你知不知道在你的办公室之外,现在是什么形势?昨天下午我刚从莫斯科返回,在那里我与戈尔巴乔夫和他的代表叶甫金尼・普里马科夫广泛地交换了意见,而普里马科夫上星期刚来过这里。你知道吗,我带回了一个和平计划,如果热依斯接受这个计划——我在两个小时之内就要把计划呈送给他——苏联就会召集安理会阻止美国人进攻我们?

“在这种形势下,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指望我同意你对他们的一等秘书的别墅进行搜查?这不是侮辱苏联吗?坦率地说,准将,你一定是疯了吧?”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拉曼尼离开了外交部,很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然而,有一件事是塔里克・阿齐兹外长没有禁止的。也许他们无法进入库利科夫的院子,也许他们无法触及他的汽车,但街道和马路并不属于库利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