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伦敦会议(第5/10页)

这些邮筒和做粉笔记号的地点精确到了以英寸来测算。

“也许我们可搞到一个友好国家的外交官去接触他,告诉他又要开展行动了,且报酬更为丰厚。”巴伯提议说,“说服他抛去砖头底下和地坪石下面那些鬼地方。”

“不,”沙龙说,“只有邮筒,不然你无法联系他。”

“为什么?”斯图尔特问。

“你们会感到这事难以置信,可我发誓这是真的:我们从来没有查明过他是谁。”

四名西方特工盯着沙龙看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们从没确认他的身份?”斯图尔特一字一句地问道。

“没有确认。我们试过。我们请他亮明身份以保护他自己。他拒绝了,威胁说我们再坚持下去的话他就关门了。我们进行了笔迹分析,绘制了心理画像。我们核对了他提供的产品以及他无法获得的情报。最后我们列出了一份包括三十个,也许四十个人的清单,全都是萨达姆・侯赛因周围的人,全都是革命指挥委员会的成员,军中的高级将领或者是复兴党的党务大员。

“范围再也没法缩小了。有两次,我们把一条技术术语用英语写着插进了我们的要求之中。但每次回复时他都打上了一个问号。由此看来,他要么不会说,要么只会说一点点英语。但也有可能他装作不懂英语。假如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我们知道这一情况,那么范围就可缩小到两至三人。所以他一直书写阿拉伯语。”

斯图尔特嘟哝了一声,相信了这些话。“听起来像是一个‘深喉’[5]。”

“但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后来证实了‘深喉’的身份。”巴克斯曼提醒说。

“那是他们自称的,可我表示怀疑。”斯图尔特说,“我估计那家伙依然躲在阴影深处,就像耶利哥一样。”

当他们四人最后终于让大卫・沙龙返回使馆时,天早已黑下来了。史蒂夫・莱恩确信这次摩萨德把情况和盘托出了。比尔・斯图尔特告诉了他华盛顿向以色列人施压的事。

两名英国和两名美国情报官厌倦了三明治和咖啡,于是结伴去了半英里以外的一家餐馆。由于精神压力的缘故,而且吃了一整天的三明治,再加上胃不好,比尔・斯图尔特没有什么食欲,拨弄着盘中的烟熏三文鱼。

“这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史蒂夫。这是一个真正有四只眼的狡猾的家伙。与摩萨德一样,我们也得去找一名受过特工训练的委派外交官,让他为我们工作。如果需要,我们可付钱给他。兰利准备为这件事花很多钱。一旦开战,耶利哥的情报可以挽救我们许多人的生命。”

“我们手头上还有什么人呢?”巴伯说,“巴格达的使馆已经有半数关门了。其余的肯定是处在严密监视之下。去找爱尔兰人、瑞士人、瑞典人和芬兰人吗?”

“中立国不肯干的,”莱恩说,“而且我怀疑他们派驻巴格达的外交人员中不一定有受过训练的间谍。第三世界国家的使馆也指望不了——那意味着得从头开始招募和培训。”

“我们的时间很紧,史蒂夫。这事很急。我们不能再走以色列人走过的路。三个星期培训是不可思议的。这在当时也许能行得通,但现在巴格达已经处在战争的边缘了。那边的形势肯定很紧张。从头开始的话,我们最少需要三个月时间才能让一名外交官学会间谍技巧。”

斯图尔特点头同意。

“如果外交人员这条路行不通,能不能试试其他途径?有些商人仍在那里进进出出,尤其是德国人,我们也许能说服一个德国人,或者一个日本人。”

“问题在于,他们都是短期逗留的。理想一点的话,最好能找一个可把这个耶利哥操纵……四个月的人。找一名记者如何?”莱恩提议。

巴克斯曼摇摇头:“他们撤出来时我都与他们谈过了。作为记者,他们被全方位监视着。外国记者到小街小巷去探头探脑根本行不通。此外,请别忘记这是一项非法行动,除非有外交人员保护。谁能想象得出一名间谍落到秘密警察局局长奥马尔・卡蒂布手里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坐在桌子周围的四个人都听说过卡蒂布的残忍名声,他的外号叫“穆阿齐”,即折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