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诡屋 另一个我(第5/12页)
“左晨,你还记得这些伤痕吗?”突然,她冷冷地问道。
徐乔
我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几乎敢确定,这种折纸的方法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能一次折出来,可是真的是我折出来的吗?我明明从来没有看过那本书!
这个发现让我坐立不安,为了证明这一切只是个巧合,我试图找出别的线索来证明那个藏在父亲家里的凶手和我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吴健心的帮助下,我们很快找到了第二条线索。在父亲的抽屉里,有一个坏掉的眼镜。
“我父亲不近视,也没有老花眼。”我一边对吴健心说,一边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第一,父亲为什么会有眼镜?这种东西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抽屉里;第二,那眼镜右边支架的磨损位置和我现在用的眼镜实在太像了。我平时是不戴眼镜的,只有在对着电脑写小说的时候才会戴着这种古板老式的框架眼镜,每当想不出情节时,我都会有个小习惯,用右手不停地磨蹭着眼镜右边的支架,这样的坏习惯导致我的每一副眼镜戴久后,右边的支架上都会出现明显的磨痕。
在紧张和震惊中,我尝试着把这幅眼镜戴上,右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右边的支架。
“是的,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旁的吴健心张大了嘴巴,露出比我还吃惊的表情,“徐乔,你确定自己已经有几年没回过家了?”
怪异的地方远远不止这些,之后我还发现了很多细节,越发觉得这个凶手留下的痕迹和我的习惯简直太像了,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
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这几夜,我总是会做噩梦,梦见我和父亲在一起的场景:我们在一张桌上吃饭聊天,和睦的气氛因为我提起了左晨而变得剑拔弩张,父亲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说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接着画面跟着一转,整个背景忽然变得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对面的父亲张大着嘴不可思议地盯着我,而我的手上,一把带着血的刀正指着他,似乎只要微微一用力,就能硬生生地割断父亲的脖子。
噩梦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停止,我满头大汗地从睡梦中醒过来,吓得坐在床边无法动弹。
这些天发现的证据实在是太古怪了,古怪到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为什么父亲的家里留下了这么多我的痕迹,而我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有两年没有回过家了,只是父亲到白湖市看过我几次,难道我真的忘记了什么吗?那个杀死父亲的人难道是我吗?
我不敢再想,深更半夜强迫自己清醒起来,一边继续收拾着父亲的遗物,一边努力回想着这一个月里,我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哗啦”一声,就在我走神的时候,一本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日记本正好掉在我的脚边。一旁的风扇将日记本吹开几页,我一眼就看见第一页上父亲苍劲有力的字体,上面写着父亲的名字:徐昌。
这是父亲的日记吗?原来他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出于好奇,我翻开了日记本,然而,在看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也随之颤抖起来,我吓得把日记本丢在了一边,冷汗也不自觉地从额头冒了出来。
怎么可能?我不断地问着自己,可是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终究找不到任何的答案,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拾起地上的日记本继续阅读起来。
父亲日记本上记录的皆是我小时候的事情,而那件令我颤抖的事情就发生在我十岁那年,那是在父亲的日记或者说是他的记忆里,我做过的最恐怖的事情。
我难以把自己和日记本里那个恐怖的小孩联系在一起,在我小的时候的确做过一件让自己觉得很愧疚的事情,那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但绝对不会是这么恐怖的事情!
我一边否认那是自己,一边害怕那真的是自己,日记本里记录的事情一直在我脑海里不断地浮现。
那一年,父亲发现了我的怪异,因为我喜欢戴着耳机听音乐,不管走到哪里,都把耳机塞进耳朵里。一开始父亲以为那真的是音乐,直到那天他提前下班回家,听见我躲在房间里发出奇怪的笑声。父亲在日记里形容着他自己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全身发毛,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窜了上来,顺着脊背冲入了他的大脑,他感到他的头皮一阵酥麻。于是,父亲在我去上厕所的间隙,把桌上的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