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6页)

“是主动辞职,还是被解雇,还是请了长假停薪留职?”帕克问。

“不清楚。”苏珊停顿一下又接着说,“假日期间我们没法弄到太多的信用卡记录,不过他中午从哈特福德乘飞机过来后住在万丽酒店,登记时用的是他的本名。联航快运公司的班机,没有事先订票,今天早上十点才预约的。”

“这样说来,发生第一起枪击案后,他就立刻动身起程了。”卢卡斯沉思着。

“单程机票吗?”帕克问出了她正要问的问题。

“对。”

“你有什么看法?”卢卡斯问。

“我只能说,这帮该死的记者。”凯奇说。

“你呢?”她向帕克瞥了一眼。

他说:“我有什么看法?我认为可以和他打打交道。分析文件的时候,我需要尽可能收集与作者有关的信息。”

“前提是对方是真的作者。”卢卡斯怀疑地说。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倒认为他像是来捣乱的。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吗?”

“没错,”帕克说,瞟了一下托比电脑屏幕上方的数字时钟,“我们的确是走投无路了。”

回到空气不流通的讯问室之后,卢卡斯对塞斯曼说:“假如现在说的话不存档记录……假如这次的事件能圆满结束……”

塞斯曼被她一连串的委婉用语逗得大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假如这些都成立的话,我们就能把资料和证人提供给你,让你写书。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能提供多少,不过你能得到部分独家消息。”

“啊,这是我最爱的词,独家。对,我要的只有这么多。”

“不过我们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卢卡斯继续说,“必须完全保密。”

“我同意。”塞斯曼说。

卢卡斯对帕克点头。帕克问:“掘墓者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印象?”

“掘墓者?”塞斯曼摇摇头,“没有。你指的是挖坟墓的人吗?”

“我们也不清楚。是枪手的名字,就是你们称为屠夫的那个人。”卢卡斯说。

“我叫他屠夫,是因为波士顿的报纸都这样写。《纽约邮报》称他为‘恶魔’。而到了费城,他变成了‘寡妇制造者’。”

“纽约?连费城也去了?”卢卡斯问。这个消息让她十分震惊。

“天哪,”凯奇喃喃地说,“模式犯罪。”

塞斯曼说:“他们沿东岸一路南下,不知想到哪里去。是去佛罗里达退休吗?更有可能是去某个小岛。”

“其他城市发生了什么案子?”帕克问。

“国际饮料公司案?”塞斯曼反问,“你们有人听说过吗?”

卢卡斯果然对刑事案了如指掌:“那个公司的总裁,对吧?他被绑架了。”

“细节呢?”帕克问她,对她的头脑感到佩服。

塞斯曼看着卢卡斯。卢卡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警方也是东拼西凑的,没人能确定什么,不过好像是屠夫抓了总裁的家人做人质。妻子叫丈夫去取钱。他同意——”

“有没有勒索信?”帕克问,心想或许有其他文件可供分析,“手写的东西?”

“没有,从头到尾都是用电话。言归正传。总裁对绑匪说他愿意付钱,然后他打电话报警,警方包围了他家,多余的事我就不讲了。总裁这个时候去银行提款,不过银行的人刚一打开金库,一个顾客拔枪就射,整个银行里没留下一个活口,包括国际饮料公司总裁、两个警卫、三个顾客、三个银行出纳、两个银行值班经理。监视录像带拍到有人跟着他走进银行金库,提了一袋钱走了出来。”

“所以说,总裁家里没有人了?”卢卡斯问,开始了解犯案手法。

“无一生还。屠夫——掘墓者——把他们全家人都杀了。”

帕克说:“他在绑架过程中最弱的一个环节出击。如果进入协商或交易过程,会让警方占上风。因此他先发制人。”他并没有说出此时心中想的话:对付棘手的难题,这种解决之道十分完美——只要你不在乎伤害多少人命。

“银行的监控录像带有没有线索?”凯奇问。

“你是说,他们戴的滑雪头套是什么颜色吗?”

凯奇耸耸肩,表示“我只是问问”。

“费城那边呢?”卢卡斯问。

塞斯曼尖酸刻薄地说:“哦,精彩绝伦。掘墓者先搭乘公共汽车。他上了车,在一个乘客旁边坐下,然后无声无息地开了枪。杀了三个人,然后他的搭档开始勒索市政府。费城市政府答应付钱,却布下天罗地网。可惜他的搭档查到了市政府的账户在哪一家银行。护送现金的生手一出银行大门,掘墓者便朝他们的后脑勺开了枪,随后就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