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十六分(第5/7页)

或者这是H&K MP-5型望远镜瞄准器?

“洛,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波特再一次喊着,“这是一次非官方行动。从北门和南门构成交叉火力。南面有个被石膏板或者什么东西覆盖着的门。”

没有任何声音……死一般的沉寂。

有人吗?看在上帝的分上,告诉我,有人吗?

然后,有一阵蠕动。波特望过去——就在屠宰厂的北面。

在七十五或八十码远的山顶上,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撅着屁股,身边挂着H&K望远镜,正注视着波特。接着屠宰厂两边溪谷的警察接二连三地站起来,从门口撤离。好多戴着头盔的脑袋突然出现,退到树丛中。人质营救小组撤了。

屠宰厂里没有任何声音,一片寂静。但是亚瑟·波特依然很悲痛,因为他知道一定要有所补偿。尽管汉迪缺乏道德感而且残忍,但他始终如一地信守诺言。汉迪的世界有着自己的评判原则,虽然邪恶,但它仍然是评判。而刚才背信弃义的是好人。

当托比拼命地布线、截断、连接的时候,波特、勒波和巴德两臂交叉站在后面。

波特看着德里克·埃尔伯被两名皮特·韩德森的特工带走时,问托比:“蓄意破坏?”

托比——几乎像精通电了学一样精通弹道学——无法做出肯定回答。“看上去像简单的汽油着火。我们的发电机漏油了,但是有人溜进来了,而我们没有察觉。总之,我现在什么也没发现。”他剥去绝缘层,接线,立刻把十几根线捆绑在一起。

勒波说:“你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亚瑟。”

波特当然明白,特里梅的指挥车里可能有遥控燃烧弹设备。巴德半信半疑地问:“他会做这种事吗?您打算怎么办?”

谈判官说:“现在什么也不做。”在他心中,他活在遥远的过去,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几乎一直活在那里。波特没有时间也不愿复仇。现在他要考虑人质的事。快点儿,托比,把线接好。

法兰西斯·怀廷警官回到货车,她刚在诊疗所吸完氧。她的脸熏黑了,呼吸有点儿困难,但其他方面很好。

“比你习惯的希布伦要刺激些吧?”波特问她。

“不算非法交易的例子,我最后逮捕人是在布什当政的时候。”

空气中弥漫着橡胶和塑料烧焦的味道。波特的胳膊被灼伤了,手背上的汗毛都燎没了,手腕上烧伤的部位剧烈地疼痛。但是他没有时间去诊疗所,他必须先与汉迪取得联系,努力缩小汉迪心中正酝酿着的报复。

“好了,”托比高声说,“接通了。”远处的发电车和货车房之间的连线再一次奇迹般地接通了。

波特想告诉巴德开着门通通气,但意识到门已经没了,它已经被烧掉了。他坐在桌子旁,抓起电话,拨着号码。

电话铃声响彻货车车厢。

没有回答。

在他们身后,亨利·勒波又开始录入,无声的键盘声极大地恢复了波特的信心。回到工作中,他想,然后把精力集中到电话上。

回答我,洛,快点儿。我们一同经历了太多,现在无法分开了。有太多的往事,我们太接近了……

快点儿接该死的电话!

外面传来一声尖叫,很近,让波特起初认为是回声。罗兰·马克斯的豪华轿车停下来,他跳下车,扫了一眼烧焦的货车房。“我看见新闻了!”他喊着,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特里梅耍无赖。”波特说,再一次按下重拨键,冷冷地看着律师。

“他干了什么?”

勒波解释了一番。棒槌 学堂·出 品

巴德说:“我们没有一点儿线索,先生。”

“我要跟他谈谈,哦,我会谈的。”马克斯咕哝着,“在哪里——”

门口一阵骚动,波特被撞倒在地上,他躺在地上呻吟着。

“你这个狗娘养的!”特里梅喊着,“你这个该死的狗娘养的!”

“上尉!”马克斯怒吼着。

巴德和托比抓住人质营救小组指挥的胳膊,把他拉开。波特慢慢地站起来。他倒下时头撞在了地上,但没流血。他示意两人放开特里梅,他们不情愿地照做了。

“他抓住了我们一个人,波特。由于你,你这个该死的犹大。”

巴德僵住了,向前挪着步子。波特挥手让他退后,正了正领带,瞥了一眼灼伤的手背。已经起了大水泡,疼痛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