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5/5页)
池乔闭了会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覃珏宇已经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池乔想说话,才发现嗓子都快要烧起来了。
喝了整整一杯水才缓过劲来,这才觉得四肢百骸酸软得像中了软筋散,半点力气也没有。但好在嗓子已经没事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把覃珏宇定在那了:“明天你去人事部办辞职吧。”
覃珏宇一时没缓过神,脑子重新恢复运转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女人怎么不烧死算了?
如果两个人的性别对换一下,覃珏宇完全可以在病房里唱一出负心薄情的戏文,一边泪洒衣襟,一边把一个被负心汉抛弃了的良家妇女演得活灵活现,让人潸然泪下。
可惜,可惜覃珏宇是个男儿身。一不能指着池乔的鼻子骂她不认昨夜浪翻红被的风流债,二不能骂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智才会爱上你这个人渣,三更不能对着还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扎着针的虚弱到不堪一击的身体拳脚相向。总之,覃珏宇很冤,也很后悔,刚才就不该给她喝水,最多拿棉签沾着盐水在她嘴唇上沾沾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让她开口说话呢?
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是万箭穿心。
“你不辞职也行,那我辞职好了。”一刀不够,再补上一刀。
“你什么也别说了,好好睡吧。”覃珏宇脸色难看到可以滴出水来,转身出了病房。
池乔听见关门的声音,终于长出一口气。“行差踏错总比一错再错好,姐姐这是为你好,知道不?”
池乔在医院输液的当口,鲜长安在车里坐了一夜。覃珏宇像只受伤的小兽不知所踪。托尼跟一干朋友在KTV里唱歌,最后一次放下电话,“这女人该不会躲起来哭了吧?三十岁有那么可怕么?”盛铁怡在旁边插嘴:“跟你说了不要提她的伤心事。”池乔的妈妈打了半天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纳闷地睡去。
就这样,池乔迎来了自己的三十岁。在一场高烧中涅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