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忆无尽(第7/10页)

“今晚,川伯会得到他应有的下场!我知道他和这件事怎么都有关系,尽管他不是真正的凶手!”范丁斯朝着他空荡的房间高声说道。

他知道他的苏珊遭到了不公正地对待。范丁斯站起来,左手握着一杯巴卡第,几乎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走到壁橱旁边。他打开壁橱,看见了她的衣物。它们仍然平静地挂在那里。他不久前把它们都清洗干净,并封装了起来。医生告诉他扔掉这些东西,这样他就不会被糟糕的回忆缠身了,但他做不到。正是这些回忆,才让他继续活着,尽管是如此悲惨地活着。

他在壁橱顶部的架子上找到了她的手套。他欣赏着这些手套。曾经有无数个夜晚,她优雅地戴着它们,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那时他也如此欣赏它们。他爱手套末端伸出来的她的手指。他把手套放在鼻子下面,思绪向后摇晃而去,像有一道闪电再次划过他的脑海。无声地,他想,或许她也是罪有应得。接着,他再次晃晃自己的脑袋,想要摆脱这种想法。那感觉就像邪恶的顽童,一次又一次浮现出来,向他思绪的深渊里投掷飞镖。范丁斯直挺挺地站在壁橱前,手里握着她的手套。他看见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她。

她已经奄奄一息,极度绝望。病房的门缓缓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去。他的脸不是很清晰。华莱士·范丁斯在一些分析书里读到过,这种模糊不清的现象的出现,通常意味着那个身份模糊的人是当事人熟知的,当事人的意识拒绝自己看清楚这个罪魁祸首到底是谁。打个比方说,这就是一种自卫本能。有一件事他很确定,那个走进苏珊·查康病房里的男人绝对不是马上就要被处决的理查德·川伯。那个男人站在苏珊面前——这导致苏珊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的身形矮小些,年纪也比川伯大。范丁斯曾有过一次这种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的经历。这个男人像个公务人员,而且看起来胸有成竹。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走到了苏珊·查康的床边。苏珊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从悲伤变成了害怕。她把手伸向呼叫铃,手臂却被男人飞快且用力地抓住了。

“先生,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孩子。我的两个孩子都死了吗?”

“现在,我最亲爱的苏珊,你为什么要在意,我又为什么要杀你?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你可让我的收益翻了番,好女人。用一个的价格,我买到了两个!希望今后我们还有机会做生意,我的小婊子!这种高回报率的孩子不应该被你这种货色疼爱。对你而言,他们都死了!不过,有一个小小的麻烦。今晚早些时候,我真的没怎么用理性思考。接着,我想到了可以让收益翻番的方法,这还多亏了你强有力的搭档。你真的认为警察是个好主意吗?”

范丁斯捕捉到了一个词:“警察。”

但他的思绪继续在跟着那个男人说的话走。

“然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你瞧瞧,”男人继续说道,“如果你没能成功生下第二个孩子,我今晚就得来这里收拾你腐烂的尸体!第一个孩子于我无用,但我留意到他了,他于别人可有用处。”

范丁斯看见男人弯下腰,直直地看着苏珊的脸。当男人毫无怜悯地看向苏珊的眼睛时,范丁斯能感觉到,苏珊的心里满是恐惧。

“看起来,第一个孩子有一双畸形的脚,就像扭曲的吸盘。这些家庭只支付了他们财产的一小部分来买这些小宝贝。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生都用不尽的财富。我的客户可不想要有缺陷的商品。所以我向你要走了2号小宝贝。”

苏珊哭了出来,恳求着。

“求你了,先生!别这样对我!我想抚养他!他那么漂亮,我……”

“闭嘴!你们仨都是我的财产!那个小杂种是我的。我有协议能证明他是。如果我要进大牢的话,我会拉你垫背,我就不用去了。我不是凶手,现在还不是,但我也不想变成一个凶手,明白了?”

他扑过去,掐住了她的喉咙。

“如果这都还不足以说服你,那么,我就在这里掐断你的喉咙,怎么样?我向你发誓,苏茜小妞,如果你把这件事给我搞砸了,我保证,我会在你的喉咙上拉一条大口子,从左耳拉到右耳,我对使刀可是很在行的。想毁掉我的退休生活?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