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3页)
“好像是用病毒破坏什么系统。还提到斧头什么的。”
“他们是在哪儿说的?”斯莱德尔问。
“诺曼湖边一家相当简陋的酒吧。”
“名字?”
“我记不得了。”
“你为什么在那里?”
“辛迪想要和凯尔呆在一起,但她晓得如果她爸妈知道她在酒吧准会气得发疯。于是她就对他们谎称学校里有一个聚会。为了把谎说圆,她还说服我陪她一道去。那个地方实在是太邋遢了。”
“这件事发生在洛维特和甘保失踪前两个月。”
“当时是夏天,我只记得这些。”
“你是否觉得洛维特和那伙人在策划什么非法活动?”
“你是说抢劫银行?”那双淡褐色的眼睛现在睁得溜圆。
“我们得好好想想,林恩。毒药?”诺兰的愚钝使斯莱德尔正在失去耐心。
“我不知道,可能吧。凯尔就像蛇一样恶毒。”
“跟我说说。”
“有一次我在学校看见辛迪两只胳膊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像巴掌印一样,你明白吗?”诺兰借助手势刻意渲染,使她的叙述越发富于表现力,“她从没提过这件事,但我觉得肯定是凯尔把她狠狠揍了一顿。”
斯莱德尔一只手左右转了转。继续。
“有时凯尔对辛迪说起话来,就像辛迪是蠢货一样。辛迪可不蠢,她是STEM的成员,那些人全都,呃,绝顶聪明。”一枚淡紫色的指甲在空中虚戳了一下,“有一个人也许比我知道的更多,麦蒂·帕吉特。她也是STEM的成员,而且麦蒂对赛车也非常痴迷,我想她跟辛迪的关系应该很亲密。”
斯莱德尔草草记下要点,接着又问:“为什么洛维特那么粗暴地对待甘保,她还居然能够忍受?”
“爱他呗。”诺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多余。
“你认为她跟他私奔了?”
“这个嘛…”
“你怎么看的?”
诺兰看看斯莱德尔,又看看我,答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寻思是凯尔杀了辛迪,然后自个儿溜走了。”
我和斯莱德尔走向汽车时,只觉得气温太高,身上皮肤发黏。头顶的太阳宛若一张银白色的碟片。一阵微风吹拂,携来热砖和新割的青草的气息。
“这笨蛋的想象力真丰富。”
我认为斯莱德尔低估了那个隐而不露的女人,但没有说出口。
“她头顶上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诺兰的发髻还是壁饰上的标志。我选择了后者,“基因学是研究生物基因的一门学科。”
“就像弄清楚他们的DNA?”
“对,蛋白质学是研究蛋白质的一门学科。新陈代谢学就是研究细胞生长过程的一门学科。”虽然说得过于简略,但意思大体不差。
“这些与空气污染也能扯上关系吗?”
“那我得上网查查。”
我和斯莱德尔钻进车,里面酷热的程度实在不亚于死谷。
“你对诺兰的说法怎么看?”我系好安全带后问道。
“洛维特杀了甘保?我以前也曾这样想过。”
“真的?”
斯莱德尔转动按钮,将空调开到最大,拆开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
“埃迪在笔记中提到过一个叫欧文·波蒂特的人。”斯莱德尔将车转弯开上路面,“早在1998年,波蒂特声称他于10月24号在夏洛特机场看见过洛维特。”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那时洛维特和甘保从赛车场失踪已经有10天了,波蒂特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洛维特呢?”
“他在散发的通缉令上看过照片,说那个人的光头和文身引起了他的注意。”
“波蒂特说的话当时有人信吗?”
“专案组认为可信。根据埃迪的记载,波蒂特的说法促使他们认为洛维特和甘保私奔了。”
“辛迪呢?”我问。
“辛迪什么?”
“波蒂特在机场可曾看见她跟洛维特在一起?”
“显然他并不确定。但这儿有一样东西。”
我们驶出大门时斯莱德尔向门卫挥了挥手。那个年轻人目送我们的车渐渐远去,却没有挥手回礼。
“埃迪在笔记本的背面画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他有问题想不通。”斯莱德尔伸出一只手,用掌根部位重重拍了一下空调调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