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5/5页)
“对,我是在猜,内尔。而且猜得很准,我本来就是个受过训练的科学家嘛。你们不就是想在我眼皮底下勾勾搭搭吗?”
“这太荒谬了,你自己也知道。”
“我不是你想甩就甩得掉的,内尔。”“别这样。”
“我可不是——”“我是认真的。”
“真他妈该死,内尔。”
我走进屋,内尔正在清理我们绘制网格的那些纸。她没抬头看我。
“你回来了。”芬说。
“我得去睡会儿。”内尔说。
其实我也想睡,可我更想阻止他和她躺在一起,拖得越久越好。我倒了些喝的,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沙发正对着他们的卧室。内尔拿了一盏灯走进卧室,在床上很快地写着什么东西,然后便把灯吹灭了。我看着内尔的样子,芬全都看在眼里。屋里太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可我已经太了解她了,我了解她的乳房,她后背狭窄的骨缝,她隆起的臀部和小腿上的块状肌肉。我了解她断过的脚踝、皮肤上的疤痕,还有她那又短又圆的脚趾。
他告诉我,他收到一位朋友从北罗得西亚寄来的信。那位朋友跟他讲了一件事,说自己的鞋被偷了,为了帮他把鞋找回来,大家在全村范围内发起了一场搜查。略过中间的过程不说,最后鞋子在一头大象的鼻子里被找到了。芬讲故事的水平真不怎么样。
“这太逗了。”我说。
“是挺逗。”他说。可我们俩谁也没笑。
他起身准备去睡觉的时候,我告诉他,我明早就要走了。事实上,我原本想等他们睡着以后就动身。我不在,没有人刺激他,她会更安全。这是我得出的结论。
他重新坐了下来:“不,不,你不能走。”
“为什么?”
“我需要你留下来,我们俩都需要你留下来。我们得完成这个理论。”
“这个你并不需要我,性格分类不是我的专长。”
“我一时也跟你解释不清。”他压低声音,朝卧室的方向瞄了一眼,“但你无论如何得留下。对不起,近来我……”说着,他把头埋进双手之间,指甲来回地挠着头发,发出很响的声音。
“我感觉很糟,我都快崩溃了。再多待一天或者半天,明天下午再走,拜托你了。”
我同意了。因为愚蠢,因为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