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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就出发。喝完茶,我拉开行李袋的拉链。万吉已经帮我把衣服洗好,衬衣也叠得整整齐齐,就像商店里货架上摆的一样。一方面,我很看不惯内尔和芬支使部落里的土著干这干那的派头,他们像一家公司一样闯进来,把当地人变成他们的雇员,原来的权力平衡和财富归属都遭到了破坏,这最终也会影响他们的考察结果;另一方面,我也能看出他们这么做所产生的效率,因为你不用自己做饭、洗碗,不用自己洗衣服,这得省下多少时间啊。而在过去的两年里,这些事我一直亲力亲为。昨天晚上,我们仨一起挤在他们那间工作室里,忙着把我们的笔记打出来。万吉为我们送来了水,打猎的男孩给我们逮回两只鸽子,拜尼把它们弄熟了,还浇上了酸橙汁。那汁太辣了,她吃完后脸颊两边都变得红扑扑的。我不得不把自己的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不然,我一定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我把行李袋的拉链拉上,走回到河边。
泰凯特还在河滩上,见到我他并不觉得意外。他知道这张米黄色的小字条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反应。他也知道,明天日落时我就会回来,那时,我的皮肤上会有更多的血,我会像小男孩一样四肢疲软无力。
贝蒂正在驾驶室吃着罐头盒里黄乎乎的东西,听到马达声,朝我的方向茫然地看了一眼。认出是我的船后,她便弯腰钻出窄小的舱门,来到船头冲我招手。
我真不该来。这时候倘若有什么体面的借口,能让我开着船绕上一圈然后直接掉头回去,我一定会那么做。
她有过丈夫。他们俩一起在伦敦的工程学院学习,后来又一起到这儿的莫尔斯比建了一座桥。等桥建好了,他却和另外一个女孩跑到澳大利亚的阿德莱德去了。而贝蒂则签下一份到安戈拉姆建桥的合同。她买下现在这艘船,自己开着它去了安戈拉姆。从那时起,她就一直住在船上。虽然我们从未谈论过彼此的年龄,但我估计她应该有四十岁了。
她帮我把船用绳子拴在她的船尾。她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衣,身上有股百合花的香味。这香味跟以往不一样。
“怎么拖这么久才来?”
“我今天早上才回家,见到你留的字条就来了。”
“你去哪儿了?”
“塔姆湖。”
“去打猎?”
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可我还是说了声“是”。
“在塔姆湖打猎收获应该不少吧?”
她一定觉察到了什么,因为到现在我还没把她的衣服给剥光。我心不在焉地把手朝她的衬衣伸了过去。
她一动不动,看着我把她的衬衣扣子一颗颗解开。我要的就是这样。我不希望她把手放在我身上,结果却发现我不怎么兴奋。解开她的衬衣后,我的拇指尖触到了她的乳头,手掌感受到她乳房的分量,身体顿时像换了个挡一样,被这个女人的肉体所吸引。我觉得自己在勃起,暗暗松了口气。
和往常一样,刚见面的这一次,她从来都不会带我去床上,而是就在露天的地方,在那些绳子、工具和储藏箱旁边。她的身体温暖而熟悉,我却不在状态,直到最后,我才趴在她肩头大叫了一声。我看见旁边的树在摇晃,大概是什么动物被我的叫声给惊跑了。我们俩一边大笑一边咿噢咿噢地拼命呻吟着,胸脯很响地撞在一起又分开。
我相信,如此这般再来上二十回,说不准真能把内尔从我的身体里完全清除出去。
她的身体轻轻滑落到地板上。我们倚着箱子坐在一起,像猴子一样把虫子从裆部弄出来。我问她,拉包尔之行怎么样,她告诉我,她在那儿遇见了萧伯纳的侄子,他是南部领地的一名地区专员。我们不禁想,这位专员的大文豪舅舅会不会以这片领地为题材写一出戏剧呢?我对她说,光是上星期在南垓发生的那些事就足够讲上好一阵的了。我把贼往身上抹油,还有文浚-马里跑到卡拉万蚊帐里去的事都讲给她听。
“为什么没人大半夜来我这儿呢?”她说,“那些土著人都是很有礼貌地划着船就过去了,难道我这船就这么不显眼,难道它看上去像一根刚伐下来的木头吗?”
“巴纳比的船跟你这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