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的电话(又名《杀妻的凶手》)(第4/5页)

 

她说:“朱莉是唯一的孩子,十年前丈夫过世后,我们俩相依为命。威廉斯一向像儿子一样对待我,当然没有血缘关系。现在他和朱利分居了,可能不会再对我那么好了。我曾相信他们会和好,不过现在太迟了。”

 

她又一次擦泪时,我乘机插嘴说:“你女婿说,你女儿遇害时他正和你通电话。”

 

“是的,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说到你可能问这件事。”她抬起头,询问般地看着我,“你不会怀疑是他下的手吧?”

 

“发生人命案时,配偶总是被列为怀疑的对象,辛黛太太,我没有指控威廉斯先生任何事情,假如你可以证实他不在场,我很乐于洗刷他的嫌疑。你记不记得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你们谈了多久?”

 

“我可以告诉你,警官。因为我烤炉里在烤东西,六点十分要出炉。我五点十分开炉子,然后立刻打电话给威廉斯。接电话的是莱恩。我不喜欢那个人,我认为威廉斯很受那人的影响,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和一个光棍交往太久,就会影响婚姻。那家伙没有结过婚,对一位年过三十的人来说。似乎不自然。威廉斯和我女儿分居之前,他总是去他们那儿,把威廉斯带出去,打保龄球、玩撞球、打牌。我认为是他介绍那贱货认识威廉斯,才弄到今天这地步。”

 

我开始明白电话为什么会打那样久。当她停下来换气时,我赶紧插嘴:“你们什么时候谈完的?”

 

她吃惊地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差十分六点的时候。我不停地注意手表,因为炉子里烤着东西。五点五十分,我告诉威廉斯我要挂电话了。也是那时候我的劝说有了进展。他承认仍然喜欢我女儿,如果她有所改变,比如,她不再唠叨他和那光棍出去,也许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我开始觉得可以重新和好,也许就在那时候,我可怜的孩子正遇害。”这话很有意思。

 

威廉斯曾经对我说:“我正要和那女人离婚,警官,我并不希望她死,不过坦白地说,我受够了那婆娘的奚落。”然而两小时之前,他竟暗示他的岳母,仍有妥协的可能。当然,那也可能是搪塞她。

 

停顿一会儿之后,辛黛太太张嘴想说什么,但我抢先问道‘你的手表现在几点?”

 

她看看表说:“八点四十二,我的表很准。”我的表也相当准,也是八点四十二分。我站起来说:“辛黛太太,我想你的话能够洗刷你女婿的嫌疑。你女儿有仇人没有?”

 

她对这念头感到震惊,“不可能。每个人都爱她,我相信是窃贼。”

 

“或许。”

 

我开车回总局,做记录,记下到目前为止案情的发展。

 

现在我敢肯定,朱莉不是被行窃的窃贼所害,而是另外一人杀害的。不过,还没有查出什么眉目。

 

午夜回到家里时,太太已经睡着了。早晨醒来,床头的闹钟告诉我时间是八点钟。

 

起床后,我大叫着要太太煮咖啡,然后进浴室淋浴,刮胡子。

 

二十分钟后,我穿好衣服走进厨房,太太正为我倒咖啡。

 

电话铃响,太太拿起厨房里的分机,它就挂在煤气炉旁边的墙上。我正好也是面对那方向。

 

问过好之后,太大遮住话筒,冲我做出一个牺牲受难的表情,用低低的声音说:“温斯太太。”

 

温斯太太是我太太讨厌的那类罗嗦的朋友之一。在太太简单的应付对答声和电话中传出的温斯太太高声谈话声中,我吃完早餐。

 

我正要站起来再倒一杯咖啡的时候,太太示意我坐着别动,她径自从炉子上拿起咖啡壶,走到桌边为我倒。

 

“你怎么甩掉那条裹脚布的?”我问。

 

太太小意我不要出声,向电话机的方向摆摆头,我顺着方向望过去,发现话筒并没有挂上,只是放在灶台上。

 

太太压低声音说:“她永远不会知道我已走开,她说话从不停下来让人回答。”

 

她又拿起电话,接着聊起来。

 

我凝望她一会儿,放下第二杯咖啡,穿上外套离开家。我知道我已找到答案,但是要证明它可不易。

 

威廉斯似乎不很聪明。事实上,他只是幸运而不是聪明,因为他的杀人计划相当粗率,它包含太多漏洞,它能成功纯属侥幸。

 

他岳母可能会问他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他的室友可能在他之前回公寓;查尔斯太太可能早半分钟到,正好看见他从后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