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糖(第2/3页)

 

她说:“那么说,你们一直在企图阻止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野兽,只是运气不好。”

 

“是的,”迈克尔警探承认,“不过,我们仍在努力,我要你相信这点。”

 

迈克尔警探回到总局,脑中一直想着她的事。

 

在无线电通讯室里,迈克尔警探发布命令:“逮捕一位高个子、二十多岁、脸上有W字型伤疤的嫌疑犯,他在抢劫时杀人。”

 

这以后,迈克尔警探每天晚上开车在芭芭拉家附近巡逻。

 

迈克尔警探喜欢芭芭拉小姐的举止。每天晚上天一黑,她就走出那幢老房子,朝西走过杂货店,过十字路口,再走完下一条街。然后,再照原路走回来。

 

那人影看来脆弱而无助。她总会停在她家门前,回头看她走过的黑暗的石子路,然后再进屋。接着,幽暗的灯光就会在楼上有窗帘的窗后亮起来,芭芭拉小姐准备就寝。

 

她在妹妹下葬后开始做这种夜间巡礼,风雨无阻,就好像悲伤在逼迫她去重踏那些道路,感受她孪生妹妹的痛苦。

 

迈克尔警探真替她担心,那个杀人凶手可能就在树影里,在黑暗的门边。他希望她新近培养的这个怪癖是短暂的,不久就会消逝。但是,假如她还这样做的话,他就得找精神医生了。

 

三个星期后,迈克尔警探和往常一样,守在一个广告牌后面注意着对面的道路。

 

夜是阴沉的,他看看手表的夜光指针,她比平日的时间迟了十分钟。

 

突然,那熟悉的人影迈着优雅的步子从黑暗中走出来。

 

她正接近杂货店的阴暗处,就要过街时,也注意地看着四周。

 

他不希望她成为歹徒攻击的目标,不能让她再重蹈覆辙。

 

他正斜跨街道要去阻拦她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高高的人影猫着腰从胡同口的黑影里出来,溜到她身后抱住她,一手勒住她的脖子,一手抢她的皮包。

 

“站住!”迈克尔警探大声喊。

 

那人把芭芭拉小姐摔在路边,躲进杂货店的墙后。

 

芭芭拉小姐急忙站起来,拦住迈克尔警探。

 

“迈克尔先生!”

 

她抓住他的手臂,倒在他的身上,把他撞得失去平衡。他踉跄几步,肩膀撞在屋角上。

 

她抱住他说:“迈克尔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这儿。”

 

她瘦削的手抓住他的衣服,他试图甩开:“看在老天爷份儿上,芭芭拉小姐,放开我!那家伙逃走了。”

 

“迈克尔先生,别为我冒险,他可能带有武器。”

 

“芭芭拉小姐!”他着急得要命,双手使劲想从她的抓握中挣脱。她却向后倒在地上,同时发出一声叫喊。

 

迈克尔警探在她旁边跪下来,眼睛向空无一人的胡同投去失望的一瞥。

 

她的脸色苍白。

 

“芭芭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他伸手扶她起来。

 

她没有用他扶就站起来说:“不,是我自己绊了自己的脚。”

 

“你看没看见那个强盗的脸?”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蓝色烛光在幽暗的街上一闪,“不太清楚。不过够了,他很年轻。脸上有W字型的伤疤。”

 

回到警局,他洗了个澡,却没有洗掉心中的不舒服。

 

当他正用力关他的柜子时,联络中心的警察在门口喊他。

 

“什么事?”

 

“刚刚有电话来,我想已经找到你那个专从身后掐人的凶手了。年轻人,个子很高,脸上有疤。”

 

迈克尔警探的头不疼了,问道:“在哪儿?”

 

“沿河街—一四号的弗利公寓。他的女朋友下班回来,想到他房中幽会,结果尖叫着跑出来。她发现情人趴在地板上死了。”

 

迈克尔警探赶到弗利公寓,在一间令人窒息的房间里,看到一个伏在床边的尸体。

 

“是我们要的那个人吗?”迈克尔警探端详着那张有疤痕的瘦脸问。

 

一个警察回答:“看样子是。他的伤疤太独特了。”

 

迈克尔警探走到衣橱前,里面堆满了死者抢来的各式女用提包。哪一个是她的?他记得那天晚上歹徒在杂货店旁抢劫芭芭拉时,有白光一闪,好像是个小手提袋,深色镶白边。

 

他脚边的那堆东西上,有一个镶白条、式样很旧的蓝色皮包。

 

迈克尔警探捡起来,发现它的开关断了。他打开包,突然停止了呼吸。皮包的角落里有一块包着糖纸的糖。